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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一章 回复的日常生活(2 / 2)

真是的,我们是在讲音矢的事情耶。

真那实注视着眼前的茶杯这么想着。

不过,刚才的谈话确实离题了。

※注4:此为职业摔角技巧之一,藉由缠绕固定肢体让对手痛不欲生,曾是猪木的必杀技之一。

※注5:本名猪木宽至的安东尼奥˙猪木,是日本前职业摔角选手,职业生涯战功彪炳,在日本职业摔角与格斗技发展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真那实开口导回正题。

「总而言之,音矢的吉他一定要再多加练习,编曲就照音矢觉得好进行的方式编就好,和我合奏贝斯的部分也要开始特训,这样一来社团活动时间就会延长。」

「耶!?这有点」

「这是刚决定好的,已经决定好了知道吗?就这么说定了唷?」

音矢无言以对,他就像陷入缺氧状态的热带鱼般,嘴一张一合地动着。『喂,不是要开作战会议吗?』这句话虽然已经到了嘴边,但是此时的音矢就像是赖买丹月(注6)的断食结束后,总算可以吃饭的观光客;真那实大口大口吃着满嘴超辣饼干,在这种倍感惊悚的状态下,音矢自然没有办法反驳。

豪铁喝下小梅的茶后苏醒过来,此刻终于出面解围。

「喂,这种事不应该由来栖擅自决定吧?」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社长可是阿音耶?」

「这次的计划不就是帮音矢打造一个活跃的舞台吗?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所以一定要尽全力演出喔。」

真那实拿出一包新的饼干,啪的一声打开。

真那实完全不在意薰子冷冷的视线,抓起一把饼干就往嘴里送。

「难得的机会是指什么啊?」

「我不是说过了吗?就是业余乐团的比赛啊。」

真那实边说边把一张传单丢给豪铁。

在豪铁和音矢看传单时,真那实一直吃着饼干。

不知道是因为饼干塞满了嘴,还是觉得不高兴,真那实像松鼠一样鼓起双颊,偷偷看着音矢的侧脸。

正在担心音矢和斋不知何时会结婚的时候,又因为重新开始练习神乐,导致音矢和巫女们的相处时间增加,这样下去自己和音矢的相处时间就被剥夺掉许多。如果不是嘴里塞满饼干,『因为练习神乐,让音矢跟斋或风花变得更亲密的话就糟了』的这句真心话,可能就会脱口而出了。

所以,真那实才会想到要以参加比赛的名目换取流行音乐社的特训时间。

「可是就算阿音再怎么努力,距离比赛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啊?」

※注6:伊斯兰教徒认为,此月是穆罕默德颁降可兰经的月份,所以伊斯兰教徒们为了不玷wu其神圣,在这个月每一天的日出到日落,都停止一切饮食、**及吸烟等活动。

「音矢从以前就有天才般的才能,只要心无旁骛地练习吉他,不用多久一定可以成为独立制片界的巨星!」

真那实激动地拍打着桌子。

饼干袋内残留的超辣胡椒粉瞬间漫天飞舞,一旁所有人都被辛辣的粉末呛到不行。面对众人由于吸入了胡椒粉而自然打出喷嚏的反应,真那实纵使莫名其妙却仍继续说:

「音矢之前不是一直压抑自己吗?好不容易又弹吉他了就多努力点嘛。」

「耶啊嗯但是」

正当音矢快被真那实说服时,薰子又开口了。

「音矢必须学习神道和练习神乐,身为学生的他当然也不能怠忽学业。」

薰子的一句话让真那实也不敢再开口。薰子说的相当正确,再加上真那实知道音矢同样也喜欢御神乐,所以更无法轻易作出反驳。

在沉寂的客厅中,突然响起喀擦喀擦的电子音。正在想是什么声音而循声找向来源时,就发现豪铁拿着偷藏的数位相机频频按下快门。

「啊,又在*拍我的内裤了!」

「才、才没有,谁要拍你的内裤啊!」

「谁要拍我的内裤?你这是什么意思!反正你快把那个相机给我拿过来。」

豪铁和真那实隔着矮桌展开相机争夺战。正当两人你来我往地相互拉扯时,一只白细的手突然伸了过来;虽然看来是那么优雅柔和,动作却是十分地敏捷。

「加持学长,不可以吵架喔。」

「小、小、小、小、小斋」

就在碰到小斋的手那一瞬间,豪铁随即满脸通红地抽回手。原本抢夺的相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落到了斋的手中。

「来,给你。」

斋露出连真那实看了都会脸红的优美笑容,并且将相机交给她。真那实一拿到相机,就急忙查看刚才*拍的照片。

「啊、这、这个是!」

除了有几张像是刚才在石阶处被*拍的内裤照片外,其他几乎都是*拍斋的照片。虽然说是*拍,不过却几乎是斋的笑容特写和手指的动作;然而因为没有特地找好角度或背景就随意拍下,所以也有拍到真那实整张脸都快埋进饼干袋里的难看吃相。

「立刻删除」

「哇,拜、拜托不要,求求你,对出家人痛下杀手可是会遭报应的啊!?」

「什么痛下杀手,你这死性不改的实习和尚,只有好色你最拿手!」

一个按钮就把豪铁的苦心之作瞬间销毁,豪铁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垂头丧气。

「呃,加持学长,请问为什么要拍我的照片呢?」

斋始终一脸笑容也不见有丝毫困扰之色,只是温柔地询问着豪铁。至于她不提及真那实的内裤照片,不知道是为了真那实的心情着想,还是单纯因为她天真的个性使然。

「没、没有啦,只是不知不觉你想想,人都会想记录下美丽的事物不是吗?」

「美丽的事物?那么,从这里看出去的风景特别美丽喔。」

斋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称赞美丽,她笑嘻嘻地对豪铁指着庭院的方向。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想拍小斋」

瑟缩着高大身躯的豪铁感到很难为情,让人不禁怀疑他是怎么把庞大的身躯缩到这么小的。大家似乎甚至还认为他『分裂』了,因而除了斋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在寻找分裂的剩余碎片。

「对不起,加持学长,我已经是音矢先生的了」

斋这句话让豪铁的身体瞬间巨大化不,与其说是巨大化,倒不如说只是他的气势让他看起来像是巨大化了而已。

「阿音,你这家伙难道已经跟小斋跨过那条界线了吗!?」

那条界线成为具体意象传达到脑部的瞬间,任谁都可以看出音矢明显的狼狈相。

「那、那条界线,你在说什么啊豪铁。不是、那个、我说的什么不是那个的意思喔,啊哈哈哈哈~~」

音矢边笑着边向上看时,他注意到真那实僵硬直挺地站在他眼前。

「你说什么!?慢着,这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

豪铁和真那实几乎同时扑到音矢身上。矮桌被掀开而四脚朝天,茶杯和放点心的盘子都飞了起来。『参加比赛的作战会议』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早已不复存在,只呈现出主谋者逃走的政变现场。

「诉诸暴力让人无法茍同。」

「上啊!往那跑了!真那实姊加油!」

「哎呀呀,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薰子、风花和小梅七嘴八舌地说着。此时,豪铁不知为何突然停手。

「越过那条线了吗?到底是怎样,音矢,你快给我说清楚!」

「喂,真那实,你脖子勒那么紧他没法说话,而且这样会挂掉的!」

真那实紧揪住音矢的前襟,不停逼迫着音矢使得他发出哀号;另一方面,豪铁则好像被什么吸引住似地,呆呆地注视着某一点,他的视线落在

「哎呀,茶都洒出来了,得将地板擦干净才行。」

独自一人勤快整理着凌乱客厅的小梅身上。豪铁望着蹲下身的小梅,视线焦点集中在她的和服内衬,简直就像高性能摄影机般捕捉着小梅的一举一动。

小梅的胸部十分丰满有料,其他女性根本无法与其成熟硕大的胸型比拟。她那像白皙细雪般的肌肤在上半身往前倾时,感觉几乎就像要从里头满出来一样,这让豪铁的视线牢牢地钉在上面。这种令人畏惧的最终兵器,甚至让他连喜欢的美少女就在眼前,还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视线。

阿音这家伙,居然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过活。

如果不稍微迟钝一点,可能没有办法好好地在这个神社生活下去吧,不过音矢迟钝的程度可不是只有一点那么简单。

「那、那个,这件事有点难以启齿」

斋无法再忍受眼前的状况,于是小声地说道:

「我我和音矢先生还没有越过那条线。」

听到斋的告白,真那实顿时松开手。音矢则发出『咕呸』的怪声,咚地滚落在榻榻米上,眼前却突然出现小梅因红色桍裙翻起而露出的雪白膝盖,音矢心头一惊,就像被踢飞般瞬间弹起身子。由于音矢的动作太大,让小梅注意到自己的桍裙向上卷起,她一时之间羞红了脸。

当现场陷入除了薰子和风花以外的人都红着脸的状况时,弦而一派轻松地现身。

「音矢,差不多是练习神乐的时间了,怎么你们每个人的脸都这么红?」

「啊,师父!打扰您了!」

「喔,这不是铁心的笨蛋孙子嘛,有什么事啊?」

「对不起我是个笨蛋!」

豪铁面向弦而大幅鞠躬行礼。

铁心就是豪铁的祖父,与弦而两人是知己。

所以豪铁称呼弦而为师父,不用说,当然是指好色方面的师父。

「师父,听说巫女的衣服里面都不穿内裤,这是真的吗?」

豪铁问出如此直接的问题,不知道是因为被弦而问到来神社做什么,还是他的好色意识已经接近百分之百,抑或纯粹是身为一个笨蛋;但是真正的原因,似乎只是看见小梅翻起的桍裙而分神罢了。

薰子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个嘛,穿不穿内裤在本神社是属于个人的自由。」

弦而带着微笑大刺刺地走近豪铁,在他耳边说『问问看巫女本人如何?』。对音矢来说,不管是弦而还是豪铁,根本都称不上是神职人员。

「抱歉真那实,你应该也有听到现在要去练习神乐了,比赛的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嗯,也只能这样啰。」

真那实虽然点头应允,心里头却觉得很扫兴。她斜眼看着巫女们带着衣服的摩擦声离开客厅,内心强烈地涌上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的苦涩,纵使大家不是无视自己的存在,却可以明显感受到一种疏离感。

「那个,阿音,我可以参观一下御神乐的练习吗?」

「耶,为什么想参观?」

「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寺庙的继承人吧?所以对其他宗教派系也多少有点兴趣。有时候也不能只靠佛教,就像平安和室町时代也有神道和佛教彼此协助的例子」

「明明就只对有没有穿内裤感兴趣而已。」

真那实边打开一包新的饼干边说出的这句话,让豪铁不禁浑身一僵。

「抱歉,豪铁。基本上,御神乐的练习是不能公开的。」

「喔,是这样啊那也没办法。」

眼见豪铁失望地坐下,音矢内心其实是为了别的原因过意不去。御神乐的练习不能公开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音矢这么做是有其他的理由。

首先,音矢不想让豪铁他们知道自己拥有特殊的能力,万一让他们察觉到那个事件并非梦境而是现实的话就麻烦了。

再加上御神乐的练习也和社团一样进展得不太顺利,实际上有泰半的练习时间都是在听薰子训话,如果被看到实在有点难堪。

「练习结束之后就要吃晚饭了,如果要一起吃的话就在这边看个电视等一会儿吧。」

「没关系,我要回去了。」

「喔,那我也回去好了。」

「不好意思,好像在赶你们一样。」

看着两人向自己挥手表示『不用介意』之后,音矢就朝练习场走过去。

「听好,音矢。我想你应该也明白」

「嗯,能够救出真那实只是偶然,笙在中途失去作用也是因为我的关系。」

「没错,这都是因为音矢还不能熟练地将力量发挥极致。不过,幸好也因为如此才不至于伤到真那实。」

也就是说,多亏音矢长久以来放弃练习神乐而无法使出全力,才能在不伤害真那实的精神和**的状况下将她救出。

再加上跳舞的斋、薰子、风花和小梅奋不顾身地支援,事情才能落幕。

「万一,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你是想说可能就没有像这次这么幸运了?」

「没错,幸运不是凭空而降,是用自己的双手努力去掌握的!」

「那、那个,宫司大人?请问您现在是握着什么在说话?」

弦而从小梅和服的袖子伸手进去玩弄她的胸部,他脸上带着向日葵盛开般的笑容不停地把玩小梅的胸部不过向日葵这个比喻通常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笑容。弦而的举动,已经完全激起音矢的杀意。

「不是说了吗?我当然是握着幸运」

铿!

啪滋

音矢大力挥下的琵琶,因直接命中弦而的后脑杓而断成两截。

「给我差不多一点,你这个色老头!」

「呜喔喔喔!看你做的好事!那可是国宝级的琵琶啊!」

「啊嗯宫司大人快把您的手拿开」

在这种状态下还是死不放手的好色心实在惊人,不过现在不是佩服这种事情的时候。

「不快点放开是想再多吃一些苦头吗?」

「我这只是在示范给你看如何掌握幸运」

「低级的玩笑差不多也该结束了,音矢你也是。」

薰子冷冷地对不肯松手的弦而说道。薰子负责苇原神社的财务,比起小梅被性骚扰,神社重要乐器的损失更让她大受打击,这只有薰子本人才有所体会。

「快一点,再不开始进行御神乐的练习,晚餐时间就要往后延了。」

在薰子的催促下,弦而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练习。

音矢也把笙放在正燃烧的火盆上加热笙簧,开始进行练习。

「我总觉得音矢你最近好像一天比一天衰弱的感觉。」

真那实在社办内布置好练习场地,两手垂放在贝斯上喃喃道。

「会吗?」

「嗯,总觉得你有点在勉强自己的感觉。」

「不会,我没有啦,能够玩音乐我觉得很开心啊。」

音矢笑着对真那实说。他并没有说谎,音矢很高兴自己重拾音乐。只是问题在于过去的空白期太长,实在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弥补回来的。以前可以轻松办到的事情现在却做不到,这让音矢十分焦躁;然而音矢也明白,他只能反覆练习而已。

「我看不太出来你乐在其中耶,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倒觉得你好像很累。」

「不过,阿音也有认真参与乐团的练习啊,应该不用担心吧?」

豪铁手里转着鼓棒一派轻松地说。虽然听起来给人一种事不关己的感觉,但是豪铁毕竟是豪铁,他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担心音矢,要是表现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会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嗯,不需要担心我这边的事」

豪铁和真那实的视线全定在喃喃自语的音矢身上。『不需要担心』是让人安心的要素没错,但是特别提到『我这边的事』,这让他们两人有种异样的感觉。

「音矢,难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令人担心的事情吗?而且小斋今天也没有来。」

「斋只是因为要补课,所以今天不能来参加社团活动。而且那事情也不是担心,似乎比较像烦恼」

音矢说到一半又把这句话咽下了。虽然很感激豪铁和真那实这么关心自己,但是他们也可能又会因为斋或其他巫女跟自己的关系而搞得神经紧张。由于有这样的难言之隐,所以音矢选择闭口不谈。

「有烦恼的话就和贫僧我谈谈吧,贫僧尤其擅长女性方面的烦恼。」

「如果是有关女孩的烦恼就跟我商量吧,比起脑袋里没有人生智慧却有一堆淫念的花和尚,找我商量要好太多了,不过也有可能视你烦恼的内容把你宰了。」

面对兴致勃勃地挺身而出的两人,音矢垂头丧气地心想『果然会这样』。虽然是一半担心一半好奇,但是他们两人的态度似乎只是受到好奇心所驱使。

「不、不用,真的不需要担心,如果是我自己的问题应该自己解决,家里的问题就应该跟家人讨论。」

音矢深深觉得这个藉口真是勉强,自己的问题也就罢了,家里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可以讨论的余地。但如果现在不这么说,把他们两人的注意力拉到别的地方的话,音矢可以让自己平静的地方,可能就只剩下学校厕所了。

因为

「搞什么!你们至今到底学会了什么!」

弦而的怒吼回荡四周,明明是在破口大骂,眼睛却是带着笑意,这实在很奇怪。

「很抱歉,因为音矢重新归队,音乐配合上有些困难。」

「如果只和薰子小姐与风花练习,就可以配合得很好」

「如果拉掉音矢的话我们就很顺了」

虽然薰子、小梅和风花三人的话听来像是推托,不过很遗憾的,那就是事实。由于音矢加入必须与他重新搭配音乐,这与薰子三人至今所练习的神乐,在很多方面都产生差异。

不论是乐曲方面或是演奏者之间,双方都产生了不XX的音律。

「好了,别净说一些歪理!根本就是精神不够集中!所有人现在马上到后面的瀑布下面沐浴净身!」

弦而不让众人有辩驳的余地就硬要大家起身,迳自将所有人带往净身的瀑布。虽然弦而轻快的脚步令人在意,大家依然默默地朝瀑布前进。

尽管天气已越来越暖和,但是净身瀑布的水流宛如会划开肌肤般刺骨。不知是真是假,据说在很久以前有位名叫役小角的修行僧侣来到这里,他用锡杖击碎岩石让涌泉喷出这似乎就是此瀑布的起源。此瀑布即使是在夏天,水依旧十分冰冷。

「巫女们快点把桍裙和白衣都脱掉,进去瀑布底下!」

「耶!?穿着白衣进去不就好了吗?」

「白衣的清洗费应该不便宜吧?裾除是可以自己洗」

薰子听见弦而这一句话便把桍裙脱了,解开系在白衣上的腰绳。果然只要搬出帐务方面的事情,薰子似乎就会老实地顺应要求。其他巫女也跟着薰子把衿裙和白衣脱掉,整齐摺好之后放在附近的岩石上。

「很好、很好,接下来就穿着裾除直接进去净身瀑布,让瀑布的水流打在身上进行精神修行!」

「是,知道了,弦而老爷。」

裾除也就是穿在和服底下的内衣。斋只穿着一件纯白长衬衣,以优雅的举止动作进入瀑布。衬衣底下似乎还有件缠腰布,缠腰布因被水打湿而清楚地呈现出来。

「这、这样子内衣裤会看得很清楚耶」

「小梅小姐,像这种时候就要穿有可爱蕾丝的内衣裤才行唷!」

「风花真是的,在这种地方穿那种内衣裤又没有人看得到」

「是这样吗~~?」

风花微微笑道。

「啊,音矢!?」

小梅察觉到音矢的视线,赶紧转动身子想遮住透明可见的内衣裤。

「啊,我没有在看!只是!」

音矢慌张地挥手否认,但是在他被小梅发现之前,他的视线确实在小梅的胸部到腰部间游移。打湿的裾除透明地吸附于躯体,曼妙的曲线因而一览无遗。音矢认为对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男性来说,赞叹如此美丽的线条,并且情不自禁欣赏的行为是无法控制的。

薰子气愤地注视着音矢,但是谁也没有察觉到。

弦而则是大为赞许地对音矢点头。

「呵呵呵,这才是男人的本性。你的眼神很老实啊,音矢。」

「我、我又不是你!」

弦而脸上浮现出无比幸福的笑容,眼角弯垂还一脸色样。

音矢看着弦而那张就像施打了肌肉松弛剂的猥亵表情,一想到他竟然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音矢开始觉得也许独自一人到远海孤岛上生活也不错。

「来吧,音矢要也来净身吧!想要洗去心灵的污秽,首先就是要净身!」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爷爷!」

音矢一脚踢向正挺着身子观赏巫女们内衣裤的弦而腰际。

「呜喔!」

磅的一声,弦而跌进了瀑布潭里。

「真是的原本想说终于要认真练习了,结果竟然搞这种跟性骚扰没两样的净身。」

「真是一群脑袋少根筋的家伙啊。」

回头望向突然传来声音的地方,发现一脸正经的兔贵子站在应该没有人可以站立的断崖一角。

「喂,站在那边很危险喔。」

「危险的不是我而是巫女们,你们看那个漂在水面上的竹筒。」

「耶?」

他顺着兔贵子所说望向水面,赫然发现一枝竹筒立在水上并缓缓向巫女们靠近。环顾四周,弦而却不见踪影,而原本站在断崖上的兔贵子也不见了。音矢觉得这个女孩子真是奇妙,但是目前最优先的还是确保巫女们的安全。

「喂,斋,你有看到那边有一枝竹筒吧,把那边的叶子卷起来塞进竹筒里。」

「好,一切都照音矢先生所说。」

斋用她柔软的指尖摘下几片叶子,再灵巧地以指尖将叶子揉成一团塞进竹筒。沾湿的裾除亦紧贴着斋的身体,可以清楚看见斋的白皙肌肤及胸前两颗浑圆隆起物。在那隆起物顶端隐约不,应该看得见上首矢有一种『这下刺激了』的真实感,面对这种绝妙好景,弦而不可能按捺的住。

「大家快离那个竹筒远一点!这可是攸关贞操啊!」

音矢不敢正视斋婀娜的身形而转向后方,不过仍出言警告大家。

巫女们一边尖叫一边躲避着竹筒,几分钟后

瀑布潭中浮起了脸俯于水面的弦而。原来弦而利用掉进瀑布潭的机会,用水遁术偷看巫女等人的双腿和屁股;虽然用来呼吸的竹筒被叶子塞住了,他却还是持续沉浸在观赏屁股的乐趣中,直到窒息失去了意识。弦而的强大意志力实在值得学习,不过音矢认为使用方式就不必学习了。

每天在学校专心上完每一堂课,社团活动时全心全意地练弹吉他,早晚进行御神乐的特训,这样的日子开始让音矢感到疲惫了,如同真那实和豪铁在社团活动时说的那样疲惫不堪。虽然弹奏乐器本身是件快乐的事,但是为了弦而的性骚扰而辛苦奔波已变成例行公事,一边教课业进度有点落后的斋,一边预习和复习自己的功课,再加上薰子的讲课,这些已经把音矢逐渐逼向疲劳的极限。

「啊~好累喔」

光是说出好累这句话,就让音矢有种越来越累的感觉,即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要说,日子就是这么严酷。叹口气就好像会把剩余的能量从鼻孔释出般的疲劳感,让音矢连澡都随便洗洗就回房间里倒头大睡。

「嗯!?」

因为过度的疲惫而使神经变得异常敏锐的音矢,察觉到房间里的某种异状。

有某种东西潜伏在房间里。

环顾房内,四周除了熟悉的光景以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异状,但是有东西潜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音矢的心跳逐渐加快。

「是我的错觉吗?」

正当音矢心想,可能只是因为太累才变得过于敏感,转而仰躺在床上时

他发现天花板上粘着一个白色的物体。

「呜哇啊啊啊!」

音矢虽然拼命地想要逃跑,但是就像用老旧的电脑播放DVD影片那样,身体只能像定格似地缓慢移动。

「音矢先生,今晚一定要进行生孩子的仪式」

这个白色物体不是别人,正是斋。她像忍者一样抓着天花板的梁柱,似乎是在等音矢回来。她的模样让人不禁想怀疑,难道大内流并非舞蹈流派,其实是忍者流派的分支吗?

「呜啊!那、那种事还是等两个人感觉一致时,或是那种气氛正好的时候再做好吗?你的心意我很高兴,但是我们现在还是先从聊天开始吧!」

「音矢先生,觉悟吧!」

「哇啊,你不觉得觉悟这种话应该是由男孩子跟女孩子讲的吗?怎么完全不听人家说话啊!」

他完全被斋牵着走。

可是音矢也到了这种年纪,他也曾想过或许就这样顺势发展也是不错。

但是问题在于现在逼近的斋,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再怎么说,斋是那种相信只要牵手一起睡一个晚上,就会怀有小孩的天真女孩。不管她的倒贴攻势再怎么激烈,她百分之百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

虽然她有间过其他巫女们,但是听说她们看着斋那种超级纯真无知的模样,根本无法**裸地把所有细节告诉她。

也就是说,她到现在还是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问斋,她一定会红着脸颊回答,不管要做什么事,只要是和音矢先生做都很高兴之类的话。

「音矢先生,我不是说过,如果讨厌我的话就请说出来的吗?」

「我没有讨厌你啦!总之,内阁议会裁决生孩子等下一次有机会再说,在立法通过之前请遵循地方各自治团体管理法规,今天就此宣布散会!」

嘴里胡乱说着一些莫名的话,总算把斋请出房间,音矢靠着门叹了一口气。

从过去事情发生的情况来判断,小斋似乎把决战的场所定在这间房间,只要把她赶出房间就不会再攻过来,而且斋也不会硬是把睡着的音矢吵醒。

问题是,只要音矢在房间内是清醒的状态,斋就有可能再度攻过来。

「唉我不行了。」

刚才那一战已经让音矢用掉大半精力,可是睡意却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这样一直待在房间里反而平静不下来。

音矢窥视着四周,悄悄地走出房间。

「呼」

他好不容易走到客厅后,坐下来休息。

一旦坐了下来,要再站起来就会觉得麻烦。

「哎呀,音矢,还不去睡觉吗?」

正好经过客厅的小梅问着音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社的工作让她忙到现在,小梅身上还穿着巫女的服装。

「原来是小梅小姐啊我只是太累了,连回去房间都嫌麻烦。」

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被斋偷袭,所以自己才逃到这里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又要练习又要听课,你一定累坏了吧。」

音矢就像生了根般瘫坐在榻榻米上,他看着小梅身上发出沙沙摩擦声的红色桍裙及脚上穿的白色分趾袜从自己身旁走过。

脚步声在背后停住,小梅的手突然搭上音矢的肩膀。

音矢虽然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音,但是不一会儿就明白小梅是要帮自己按摩。

「音矢你很紧张吧,背后的肌肉都很僵硬喔。」

小梅用她柔软又温暖的手在音矢背上抚摸着,不是那种用蛮力猛按的粗暴按摩,而是慢慢地让紧张的肌肉放松下来的按摩,音矢有种连心灵的疲惫都被抒发的安适感。

「小梅小姐,你好会按摩喔。」

「是啊,我在帮宫司大人按摩时慢慢学会的。好,接着要躺下来喔。」

小梅有些腼腆,带着笑意的说话声传到音矢的耳里。

音矢听从小梅的话趴在榻榻米上,所以看不见小梅的表情。

「哇总觉得全身都轻松多了」

「呵呵,太好了,以后累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唷。」

音矢从不知道原来小梅有这项才能。

虽然刚才小梅说帮弦而按摩的事让音矢有点在意,但是她的按摩技巧真是太棒了。

「小梅小姐帮我按摩后,就觉得好像可以再继续努力了」

「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在小梅温柔地按摩之下,随着她手心的温暖和按摩的舒服感,音矢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小梅还是继续温柔地帮睡着的音矢按摩。

此刻是如此地安静,只听得见从客厅前院传来微风抚过草木的声音。

小梅面带微笑地看着音矢的睡脸好一会儿。

轻快的节奏自流行音乐社的社办里流泄而出。

社办的窗户全打开,外面走廊上聚集了一群想一睹斋舞姿的学生们,在操场上汗流浃背的体育性社团学生,也被其中的旋律所吸引而频频失误,因此遭到啰唆的顾问老师怒斥。

「嗯,感觉不错,阵阵酥麻感从体内窜出来了)」

真那实兴奋地弹着贝斯。她拨弦的手指没有停下来过,就像猫用后脚搔头那样快的速度在贝斯弦上滑动着,仿佛还留下了残像。

「这个曲子编的真好!」

「嗯,还没合奏过之前原本有点担心,但是没想到比想像中的还好!」

三人各自任由自己的技巧发挥。斋身穿制服并单手拿扇子,尽管这首曲子是以16分音符为一拍,她还是以行云流水般的身段尽情舞动。

「这样一来,比赛就看我们的了。」

「还不只这样而已吧!音矢如果认真起来,我们还会更棒的!」

「耶?我一直都很认真啊?」

「这还不是你真正的实力吧?」

如果是与音矢有关的事情,真那实说的通常都比音矢自己还正确。

音矢尚未恢复自己以前的水准,但是藉着每天弹吉他,已经慢慢接近这个目标了。

手指有时候的确无法随心所欲地滑动,但是练习的成果已经显现在比神乐还更容易弹奏的吉他上了;这样的喜悦让音矢忘记了平目的辛劳,并且能精神饱满地弹奏吉他。

「等音矢的吉他恢复真正的实力,我们就用这首曲子打进去比赛吧!」

「什么『打进去』啊?真那实」

「没错,『打进去』吧!号称打架和尚的我要大闹一番了!」

「你是什么时候得到那种称号的啊?」

正当大家一边嘻笑着一边继续演奏的时候

「呃,有一件事我从刚才就很在意。」

斋跳着舞的同时,不经意地说出了一句话。

音矢等人的演奏也纷纷停了下来。

尽管刚才以快速的节拍跳着舞,斋依然气息平稳,也没流下一滴汗水。

「怎么了?小斋,什么在意的事?」

「嗯大家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三个人偏着头仔细思考却回答不出来,现场只听得到音箱发出一阵杂音,在走廊上尖叫的观众以为演奏结束了便一哄而散。

「是什么事啊?」

「我也想不起来耶。」

「斋,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

在音矢的催促下,斋默默地指向社办的一个角落。

有个全身散发着消毒药水及贴布气味的人影,正安静地抱着膝盖坐在那里。

「我从刚才就在了呢。」

他用一种宛如深闺大小姐刚从疗养院出来才有的步调,缓缓地站起身。

「还以为乐团的灵魂吉他手不在的话,你们会没办法练习」

他的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自言自语般地继续说着。

「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啊。」

他用缠有绷带的手拨弄浏海,并且环顾着四周。

「你、你是真太郎吗?」

「王子,你、你在啊?你的伤势还好吧?」

「呵明明就完全把我忘了,还会关心我的伤势吗?」

「唔」

大家都已遗忘的人物王子真太郎,他所说的那句话让真那实无言以对。

不,别说是遗忘了,因为尽管他从刚才就在大家眼前,却只有斋注意到他,这种气氛实在太尴尬了。

王子在真那实的祸津神骚动事件中两肩脱臼,随后直接住院。虽然马上就出院了,但是因为必须回院复诊一段时间,所以有一阵子都没有参加社团活动(就算有来或许也跟刚才一样,没有任何人发现)。

「我不在的话乐团就组不起来,想必大家一定都在等我。」

面对似乎在自我解嘲的王子,大家只是一味地点头回应。

「我暂时先不计较为什么没有人来探望过我」

从他强调『暂时』这一点来看,似乎打算哪天再来好好地算帐。

「还有,为什么我的伤势会严重到连最喜欢的吉他都不能弹」

「或者是最宝贝的吉他坏掉了,我一直在医院的病床上大哭等等」

王子每说一句话,就一一盯着真那实、豪铁和音矢。没看斋的脸不知道是因为他害羞?还是因为对斋有怨恨呢?

「像这些事也都以后再说吧。」

面对王子从浏海间隙迸发的战栗目光,大家只是陪笑着并步步往后退。

「苇原什么时候被安排到弹吉他了?」

「那个,王子,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你的意思是说,我被排除在那些复杂的原因之外啰?」

「唔」

「所以我那个时候才说,不能这样擅自决定!」

「吵死了,你还不是一样把王子忘得一干二净!」

真那实和豪铁窃窃私语着互推责任,音矢则代替他们开了口。

「不是的,我只是在王子不在的期间先帮忙弹吉他,然后等你回来再」

「这只是应付我的藉口吧,刚才还听到你们讨论参加比赛的事」

「所以说啊,王子也一起」

「我看你们刚才三个人合奏地挺尽兴的,也有那么多观众聚集过来。」

「他、他们只是想看斋跳舞而已」

「我的耳朵可不是长好看的,我刚才坐在特等席,从头到尾听得一清二楚。」

王子缓缓走到音矢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Stratocaster电吉他。

「我很清楚你刚才弹奏出来的音色,并不是任何人使用这把经典吉他都能弹得出来的。别看我这副样子,我也还是一位吉他手。」

「啊,嗯。」

虽然这是王子的称赞,但是这句赞美来得实在太突兀了,音矢短暂犹豫了片刻,不晓得是否要谢谢他的称赞,最后还是向他点了个头。

王子以噬人的眼神来回打量着这把吉他,然后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

「友情、团结、同伴啊」

「真太郎,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豪铁对于王子迂回的说话方式感到不耐烦,因而催促他讲重点。

「那些东西根本一文不值。完全把我忘了还和乐融融地演奏,甚至要出去比赛?算了,友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可靠的,我从来就没相信过。」

「没有发现你来了这点我们道歉,可是你这样讲未免太过火了吧?」

「哎呀,恼羞成怒了吗?来栖。」

「才不是那样。老实说,我们真的是因为太专注于练习才没注意到你,我们也觉得很抱歉。但是,我只是因为音矢好不容易又开始弹吉他,所以才会提出要以参加比赛为目标,出赛的时候」

「再找我一起参加吗?真是好听。」

王子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没看任何人就要离开。

「真太郎,出赛的话保证可以集众人焦点于一身喔?」

豪铁的一句话,让准备离开的王子顿时停下脚步。

「嗯,对喔!说到抢眼的程度,我比音矢还要抢眼多了!」

虽然音矢心想,自己并非为了要引人注目才组乐团的,但是自己看起来有那么黯淡吗?然而,音矢还是附和王子说:

「对啊,不管是抢眼程度还是吉他技巧,我都差太远了,所以一起参加比赛吧。」

「呵我的确是比较抢眼,至于吉他技巧应该是平手吧。」

可能是心情好转了一点,王子也跟着答腔。

「既然谈话告一段落,那我去泡个茶给大家喝吧。」

斋最后帮忙打了圆场,让在场的气氛缓和下来。

真是的,这样总算能避免一场争执了吧。

即便音矢心里这么认为,但是谁也没有察觉到,以缠绷带的手笨拙地喝着茶的王子,眼眸深处闪过一道阴沉的光芒。<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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