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四分五裂的心(1 / 2)

 或许,那正是自己一直装作视而不见的事情。因为回想起来实在太吻合了。六年前,虽然谦救了蓉,但是他却讨厌别人提起那件事。而与谦拥有相同记忆(?)的脱子,并不知道蓉的存在那是因为谦的心理,蓉是一个「想遗忘掉」的人物。蓉也是一样。一直到高中才终于有机会交谈的蓉,已经忘了六年前的事情。但是,假设因为这次谦所发生的事故,使得蓉的内心产生了某种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不安?让她主动向玲夫提议一起去探索谦的过去,再次造访了小时候三个人曾一起去过的机场。在那里因为玲夫的话语,使她回想起遗忘已久的灰暗过去血淋淋的伤口突然被人触碰,也让她察觉到自己居然把那件事情遗忘了,才会感到大受打击而选择逃跑。另一方面,谦也半强迫自己遗忘那件事情,却在看到有人站在铁轨旁之际,突然回想起封印已久的记忆真是如此吗?

「待中,可以放任这家伙乱讲话吗?」

「你哥哥被人说成这样,怎么能置之不理?」

「咦,这个」

因为松原等人的鼓噪,是的玲夫回到现实。

「你们干么那么激动?」

「你在说什么!当然是因为朋友用阴险的手段攻击啊!待中,我才想问你为什么那么冷静咧。」

「唔,不过说起来也不过是篇网路文章」

因为电视上正在讨论六年前的事情,无论是谁想要捏造消息应该都不成问题。但是,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机,让人十分在意。

「难道是因为上面写的是真的,所以你害怕了吗?」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低语,仿佛要刺向玲夫。

「冈村你说什么!」

「原来是你写的!」

「我才不知道。可是很奇怪呀,明明你们以前也写过我的坏话,为什恶魔这词换待中他哥哥被写了,你们却那么生气?」

留着一头沉重黑发的冈村躲在玲夫背后继续说着。你就是因为个性那么阴沉,才会被人写坏话啦!

「乱写别人坏话才叫做阴沉吧?」

「拜托你们不要再吵了啦!」

要是现在有一群女人在耳朵旁边吵起来,真会让人无法忍受。玲夫与双方保持距离,大大地叹了口气。如果这是真的的确会与先前所观察到的各种迹象吻合。但是,玲夫还是不认为这篇文章写的全部是事实。首先,上面写道「想出风头」,也就是「想受人称赞」这个动机并没有什么说服力。老是习惯置身事外嘲讽他人的谦,真的有可能为了那种单纯的理由舍命救人吗?再说,如果这次是因为他在六年前尝到了被称赞的滋味而做的,那六年前那次又是怎么回事?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什么理由让他刻意去把女孩子推下水,只是为了得到别人的称赞。就算有,风险也太大了。即使还只是个国中生,也应该明白要是弄个不好就会害死人。这个动机到底还是太牵强了。更何况,六年前玲夫的那段记忆谦和蓉两个人说悄悄话的场面,正好可以否定那种幼稚的动机。相反的

「待中,怎么样?要不要写一些反驳的文章?还是请管理人删除?」

「咦?呃」

「如果只是恶作剧,硬去理它反而会让对方更得寸进尺,还是不要管它比较好。」

「啰嗦。冈村你闭嘴啦!」

「总之,这件事先让我想想。毕竟这是我哥哥的事情。」

玲夫稍微提高音量,制止大家的吵嘴。

「好是好啦。」松原等人又补上一句「如果要反驳对方的话就说一声,我们也会帮你」,才终于散去。

「待中,你知道是谁写的吗?」

冈村还是待在玲夫身边,小声地问道。她为了不发出太大的声音而奋力地动着嘴巴,嘴唇嘟得像只鸭子一样。

「冈村你才是,刚才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知道些什么。」

「其实那个讨论区是我在管理的。」

「什么?」

「啊,不对,正确地说不只是我一个人。我参加了为待中哥哥加油的后援会,和其他人来往一阵子后,他们就把管理权限分给我了。」

冈村似乎是觉得看到玲夫惊讶很有趣,态度显得有些得意。

「你为什么会参加那种后援会?」

「一开始是因为刚好和自己同班的关系最近才变得比较热衷一点。而且待中之前在我做坏事的时候有帮我呀。我是说找到松原她们的手机。」

「那是」

与其说是帮助你,其实比较像是我在自保吧。

「而且,我还是很担心待中呀虽然对你来说,我可能只像是看热闹的人,但是我认为还有许多人也很担心你们喔。比方说松原她们就是第一时间发现那篇文章的对吧?我虽然讨厌她们,但还是能够理解她们想要关心对方的心情。」

「」

此时照常理说应该向她道谢吧,不带讽刺的那种。

「我看到那篇文章时,马上就去查连线纪录了。留下那篇文章的人,他的连线位址其实在昨天白天就曾连线到网站好多次了。」

昨天白天。如果人在学校的话,应该是无法上网的时间。可是,如果人不在学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星期天的时候,电视播过和你哥哥过去有关的事情,那个人才临时起意恶作剧的。」

「是吗?」

「啊,对不起,我好像太鸡婆了。」

「不会,谢谢你。」

冈村用力地点着头。

「只要你说一声,我就会马上删掉那篇文章,还可以封锁那个人的位址。」

「嗯。」

「还有还有,我不会那样说喔。像松原她们一样,随便就说是你朋友之类的。」

「那应该是由冈村你自己决定吧。」

玲夫忍不住做出苦笑。冈村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

「我啊,其实在国中的时候,曾经跟飞泽说过几次话。」

这句话让玲夫感到心头一惊。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蓉?果然冈村她应该说冈村「也」怀疑蓉吗?

「虽然有些人说她是什么蛊惑人心的魔女之类的,但我觉得飞泽她人真的很好。她对任何人都很温柔。包括像我这样阴沉的人,或是被其他女生说思心的男生。」

也包括我在内。所以,我也不希望现在自己猜想的事情成真。

「不过,我也曾听她说过『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

「她说自己其实是个很坏的女孩,只是因为不想被人知道本性,才故意温柔对待别人。」

蓉的确偶尔会说一些比较刺人的话,但那应该不能算是什么邪恶本性吧。

「我问她为什么要告诉我那种事,结果她说:『因为冈村没有对我幻想些什么,所以无所谓』。」

「看来太受欢迎也不是件好事。」

尽管那是我不能体会的世界。

「可是,我觉得说自己的温柔是假的,这句话才是骗人的。飞泽其实真的很温柔,只是她不敢接受这个想法而已。」

「不敢?」

如果说的是『不喜欢』的话,玲夫还能够理解。

「嗯,不过我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你又为什么要把那件事告诉我?」

我和蓉只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已,并没有在交往。玲夫又再度这样提醒冈村一次。

「你们真的没有交往吗?」

「没有。」

「这样啊。」

冈村吐出同时交杂着遗憾和安心的叹息。

「那刚才说的事情都没有意义了。我本来以为待中听了会高兴一点的。」

「也不是那样」

原来她不是怀疑蓉写了那篇文章。太好了,聿好自己没有说太多。

「如果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尽管说。包括蓉的事在内。」

「谢谢。」

我又没有说什么需要你道谢的话。

「我总觉得待中应该能处理。」

「处理什么?」

「很多事情。因为待中平常不会和其他男生一起瞎闹,感觉比较会想事情。」

「你想太多了啦!」

我只是不太会和别人开玩笑罢了。

「刚才也是,我躲在待中后面和松原她们对呛之后,就觉得心情舒坦了许多。」

「那应该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没关系吧。」总觉得这家伙很习惯把事情乱扯在一起,算了。「那,如果你真的觉得蓉很温柔,以后也要继续和她做朋友喔。」

「如果你指的是和她说话,那就没问题。至于做朋友就要看飞泽愿不愿意了。」

「OK。」

只要有人肯站在蓉那一边,我就安心不少了。这样一来我就能再冒险一些,朝可能会伤害蓉的方向思考、行动。

于是,玲夫便和往常一样,把上课内容摆在一边,专心思考着事情。

为了整理思绪,必须将一部分的推测先断定为事实。

那篇文章应该有一半是真的。

虽然六年前谦曾经救了蓉,但把她推下去的人同样是谦。

而上网把那什事爆料的,正是自称『坏女孩』的蓉。

昨天玲夫传过去的那个物品,搞不好真的中了大奖。蓉看了那照片之后,认为玲犬已经靠近了自己与谦的秘密,而且还打算揭穿它。为了阻止玲夫继续前进,才会刻意散布带着恶意的谣言。

但是,包括这次在内,蓉似乎对于谦做出那种行动的动机有所误解:亦或者足,她在说

谎。

六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并非基于『想让人称赞』,而定其他的理由。

而且那个理由,也和这次谦做出的行动有所关联。

六年前谦所犯下的罪。把蓉推下河川,然后又自己救了她::脱子所说的罪恶之盒,所谓的『罪恶』指的就是这件事吗?

如果是那样,能打开那个罪恶之盒的钥匙,不就应该是查出六年前谦做出那个行动的理由吗?而且,不能求之于人,必须靠自己思考并且找出答案,才能真正得到『钥匙』。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今天的天空满布着白云。天气闷热得令人讨厌,但今天反而让人感到寒冷。天空看不见飞机的踪影,只有轰隆隆的声音回响在空中。

玲夫正骑着脚踏车。他想要先找脱子谈一谈。

脱子能找到那个蝴蝶胸针及手帕,或许并不是偶然。

大概是因为脱子内心里与谦共有的某种思绪,使得她在无意识之下找到的。

她追求的是真正的逃狱?

她想将自己扯得四分五裂,并且大闹一场把关住自己的东西破坏掉?

可是,又为什么要由我来做呢?

为什么非由我来设法解开这个不知是谜题还是事故的事情真相?

当然因为谦是自己的家人,为了保护包括自己在内全家人的安宁,玲夫必须做出行动。

尽管如此,玲夫的内心里似乎还潜藏着别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蝴蝶形状的胸针、白色衣服的脱子、工厂的火光和蓉的内心纠葛,到底带给自己什么感受?

脱子并不在昨天等玲夫放学的地方。玲夫原以为她会在那里,结果却令他不由得感到有些落寞。

算了,反正同家之后就能碰丽了吧!

此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蓉吗?玲夫停下脚踏车,并且拿出手机读简讯。

标题:我是冈村

唔,不是蓉。不过她到底有什么事?难道是有什么进展了?

内文:从早上到放学之间,讨论区已经变得一团乱了。有一部分的人为了确认事实真相,表示要去追查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和其他为谦说话的人发生了论战。虽然能把文章删掉,但我想原文应该已经被四处复制到网路上了,删除大概也无济于事了吧。

「」

真的假的?玲夫忍不住用手按着额头,觉得头痛不已。不对!这应该是可想而知的事情。就算说文章的出现注定会引来这样的结果,但放着不管依旧是自己错误的决定。总而言之,为了不再让谦变成世人的话题,必须快点尽力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简讯还有下文。

虽然这和事情无关,但我想起以前和飞泽聊天的时候,曾听她提过对自己名字的看法。她说蓉这个名字不论是男是女都可以用,当初她的父母是事先想好了这个名字等她出生的。她还说如果自己是男的就好了待中你觉得我下次如果有机会和飞泽说话,能和她提到

这件事情吗?我觉得飞泽真的很有女孩子的魅力,所以听她说想当男人真数我意外呢。

玲夫迅速写了回了讯。

标题:感谢你。

内文:给了我这么多宝贵的消息。我觉得你可以和蓉聊任何事情。

玲夫担心自己回覆得愈长,对方可能又会再写更长的简讯来,因此尽可能长话短说。他实在不擅长用简讯和人随便聊天,毕竟一说错话可能就遗臭万年。

不过,她说的没错,蓉会说,如果生为男人就好了。还真教人意外。

哎,毕竟她从国中就很受异性欢迎,或许才会因此感到厌烦。

又或者是,在比国中更早之前例如大约六年前

一个完全不愿想像的假设快速掠过脑袋。

那是一个让玲夫无比厌恶的景象。

玲夫马上将那个联想抛在脑后,专心地踩着脚踏车朝家里奔去。

必须尽早与脱子见面。这和她是否有助于寻找过去无关,玲夫只是希望能快点看到她乐天开朗的笑容,藉此疗愈自己像是被东西扎到的心。

「玲夫回来了?你过来一下。」

一回到家打开家门,就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

是妈妈的声音。原以为这个时间她一定在医院的。

「快点过来!」

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小事。玲夫叹了口气,刻意装作面无表情地走向客厅。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是不是带女孩子回家?」

妈妈劈头就问,看起来似乎早就知道答案了。

「定哪里认识的?」

到底是从谁那边听来的?明明自己注意过不让脱子在家里留下任何痕迹的。

「刚才上冈小姐到医院来过了。」

「她又来了吗」

那个人居然这么快就又来了。是因为被脱子骂了不甘心吗?

「她说自己被我们家的女儿打,还说她是不是死了比较好。」

「」

「虽然对方说的不清不楚,但突然被她说有个女儿实在让我吓了一跳。问了之后才知道你好像跟女孩子一起同家了?」

害妈又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只能配合对方说下去。

「因为不晓得到底要问谁才好,最后只好打电话到飞泽家。」

何况你昨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结果电话是小蓉接的,她只说她不方便谈这件事,要我直接问你。她的口气那么冷静,害我反而觉得自己很不好意思,真数人生气。」

母亲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大大地吐了口气。

「那孩子以前来家里的时候,看起来就此别人成熟,态度简直像个小大人一样。」

「原来你讨厌她啊。」

「才不是,这件事根本就不重要。总之你趁谦住院而且妈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带女孩子回家吗?」

「我跟她没什么啦!」

至少,绝对没有发生妈妈现在在想的那种事情。

但是,因为根本无法解释清楚,玲夫只能说到这里。

「所以你带女孩子回家是事实啰?」

「」

「你说没什么,那为什么要带她回家?那个女孩只是普通朋友吗?为什么要到男孩子家过夜?」

根本无法说明。就算说了,妈妈也不可能会相信。要是把真话说出来,而她又遭到否定,搞不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

「你说那是什么话?怎么会带不认识的女孩回家过夜?我原本以为你不是那种会让父母亲操心的孩子没想到居然会像这样欺瞒父母。」

「我根本没有欺瞒啊。」

「随便带不认识的女孩回家当然是欺瞒啊!你要妈怎么和对方家长解释?那孩子不足才小学生那么大而已?就算你没有那种意思,要是那女孩向其他人说自己足被诱拐来的,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

「你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吧!你们男孩子就是这样」

妈妈不停地叹气,显得十分忧虑。

「你爸爸根本就靠不住,而谦跟你又老是这么任性。妈真的要得忧郁症了。」

得就得啊!不对,不该说这种话。

「总之,以后不可以再让那女孩进家门了。如果想要招待人家,就要先问清楚对方的身分,并且好好介绍给妈妈知道。」

如果能那样做,就个用偷偷来了。就是因为那家伙在现实中没地方可以去,才会待在我身边。我也是因为那家伙什么都不懂,才能放心和她在一起。虽然她的确很有可能只是个头脑有问题的人,而且现在愈冷静地想,就愈让人觉得什么逃狱之类的事情很离谱,但我就是需要那种超现实的故事啊!

「话又说回来,那女孩到底是谁?虽然这样说很过分,但妈不觉得你会有本事拐骗到不认识的女孩。」

妈妈依旧碎碎念个不停。

玲夫把自己当作一颗石头,忍耐地听妈妈发泄不满的情绪。

所以,脱子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等妈妈说完所有想说的话之后,玲夫步伐沉重地定上二楼。

谦的房间里,还闻得到一点点脱子的味道。

那是女孩子身上特有、既甜蜜又可爱的味道。

「可是脱子又不在这里。」

玲夫感到气愤,忍不住伸手打了谦床上的床垫。有某种发光的东西跳了起来,原来是蝴蝶胸针及手帕。那家伙把这些东西留在这里了啊。

留在这里?这样不就是说她真的已经离开了?

「怎么可以随便就走啊!」

这种时候,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玲夫用力打着床垫。

被妈妈骂又怎么样?你可没有权利像蓉那样选择讨厌我而逃避蓉真的讨厌我了吗白痴,现在不是想那种事情的时候。

明明是我捡回来的,而且给你饭吃、还帮你取了名字。白己明明说过如果没有我在,就连猫也称不上的。

明明是那样。

玲夫待在房里,依依不舍地吸取着脱子留下的空气。因为感觉自己好像很窝囊似的,就把胸针和手帕塞人口袋离开了房间。

他换上便服,然后把一些必需品放入背包,做好离开的准备。

既然母亲说不准让脱子进家门,那么我就只能到脱子那里去了。

总之必须先找到脱子,之后再去找蓉,把先前当成钥匙传给她的物品问清楚,并且请她帮忙继续找。无论如何,已经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不管等在未来那边的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会再光靠自己的主观判断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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