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诺诺盘腿坐在沙发上，眯起眼睛问。
“我当然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被学院内两大最强的学生组织针对。但在我看到的未来中，这是对我们最有利的选择！见到路明非和陆俊之前，我并没信心做成这件事，但你们出现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陆俊的眼神有些恍惚，思绪从昨晚的回忆中返回现实。
他看到第一排的奇兰，转身面向身边那个金发女孩，眼角流出两行泪水，而对面的女孩竟然也是同样的姿势，两人面对面，眼泪涌出眼眶，看起来诡异极了。
“他们产生幻觉了吗？”路明非偏头看着奇兰，又转身看了眼陆俊，“俊哥，他们怎么都怪怪的？”
“是幻觉吧……别管他们，先答题。”陆俊耸耸肩，但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会议厅内的其他人。
奇兰的眼里虽然涌出泪水，但他手中的笔却没有停下书写，陆俊能清晰地看到，桌面上的白纸正飞快地出现一行行扭曲的龙文，他一面哭一面写，看起来竟然有种闭着眼写遗书的滑稽感。
这时身后传来踢踏声，陆俊转身，看到穿着淡粉色短裙的范佩西，一头金发在身后甩开，形成一个金色半圆，她踮着脚尖，双手虚抱，离开座位，在走廊上跳舞。她的舞步华丽，动作幅度极大，一边旋转一边跳跃，看上去像是个失去灵魂的舞蹈机器。
另一面，千穂理也离开了座位，她跪在墙角，额头触碰地面，朝着一个方向跪拜。而她身边穿着一身黑色武道服的青年，则是站在她身侧不远处，眼神凝固地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像是一尊兵马俑。
俄罗斯壮汉鲍里斯也站起身，双臂伸直，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开始在原地转圈，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陀螺。
而零，则是披散着白金色的长发，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用手托着脸，似乎在回忆什么，静静出神。
比起周围的群魔乱舞，她和陆俊还有路明非反倒变成了考场内最安静的三个人。
此情此景，让陆俊忍不住感觉自己是进入了一家精神病院，而且还是疯子最多的那种！
“天呐……”路明非压低声音说。
陆俊一边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一边注意聆听着喇叭里播放的音乐，手里的铅笔不停书写，按照顺序依次写出答案。
这种景象，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每次见到都会觉得很有趣——几年前在训练营时，类似的情形他每年都会见到，对于各种各样的表现也都有所了解。
混血种第一次觉醒言灵时，会看到不同的幻觉，那些幻觉逼真到几乎能以假乱真。
而早已经觉醒言灵的人，对于这种刺激基本上就能够免疫，像陆俊和零，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就习惯了言灵共鸣的刺激和这种程度的精神冲击。
但路明非应该也是初次觉醒，他怎么看起来也很……
就在这时，陆俊注意到，原本坐在座位上安静答题的路明非忽然扭头看向身边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表情惊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怎么了？”陆俊下意识问。
这一次路明非没有回答。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空气，他站起身推开课桌，一步步走向教室角落，然后伸出手，像是要和某人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