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又哪里知道,无论谁多么强悍的人,或者多么凶恶的人,真正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都会是这副模样,患得患失,不上不下,不知道作何反应。唐韦德见尽无数美女,第一次有砰然心动的感觉,而他竟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唐韦德一路把路阳三人送至路口,才依依不舍地挥手,路阳看着他的神情,心中有些了然。她沉思了一会,问可人:“可人,若是让你接近这个唐韦德,你愿意么?”
可人面无表情地说:“您是大人,您让我做的事情奴婢都会去,不问愿意不愿意。”
“可本官要的,就是你的意愿。你愿意就去,不愿意可以不去。”路阳静静地说道,“只因你不去,本宫还有别的法子,你若是去,那这个法子定然是最好的。”
可人有些感动,一直以来,她是奴才,只有听命的份,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而别人也不需要尊重她的意愿,因为,她只是个奴才。
“大人若是认为这个是最好的法子,可人自然愿意。”她的声音带了点感情,不再是干巴巴的了。
小蜗牛不解地问道:“大人想干什么?为何要进盐帮?为何要接近这两帮的人?我们不是抓贪官么?”
路阳笑道:“擒贼先擒王,这鲁东省的贪污如此严重,是因为亲总督秦大胡子势力大,气焰嚣张。只要拿下了这秦大胡子,其余的事情就好办了。而盐帮漕帮,便是本官对付亲总督的法宝。本官要他一头栽进阴沟里,再也无法翻身。”
淡淡的语气,不像是叙说一件重大事情,反倒是吃饭喝茶般的家常话题,可听的人,不禁有些惊骇,只因她一字一句,无不透露出杀机。
薛明与南山远远跟随,听闻她的话都愣住了,薛明问道:“难道说,他真的敢动秦大胡子?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都说皇上派他来,是用心良苦的,他算是个官场新人,初生之犊不畏虎,勇字挂胸口,再加上这些年在宫中浸淫到的缜密心思,反而容易打到老虎。”南山叹息道。
“希望我们没有跟错主子。”薛明若有所思地道。
南山笃定地说:“我们的主子一直都是皇上,不会变的。”他们和寒歌有什么故事,路阳不得知,只是听他们这样说,路阳可以肯定,他们之间想必有一番外人不不知道的故事。
而南山和薛明还以为自己说得有多么神秘,谁料一字不漏的落入了路阳的耳朵里,她微微一笑,这样的日子,可总算比宫中沉闷乏味的生活要好多了。让她看到以前的自己,警恶惩奸,是她在学堂的理想,一直没有变,自身的际遇让她沉郁了好些年,也许如今也该重新奋起,执起被丢弃的理想,无论哪个国度哪个时空,相信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