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目前仍旧在调查,他们似乎极有组织,行事谨小慎微,目前尚未有头绪,但是这些人确是能力了得,之前太子各种不同于以往的行为,大概都是得了这些人的指点,而那些决定,对他也是极是有利。”
轩辕澈说着抬头,眼里一股棋逢对手的兴奋感,这让悦昕深感无奈和头疼,男人就是这点不好,太过争强好胜。
“说起这里,太子最近行事低调了许多,倒是这二皇子,让人不得不防。”悦昕想起昨日收到的消息,轻声道。
床上的男子低头将最后一个字收入脑中后,便将卷轴一卷,递给她,“这是昨日光景着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朝堂上虽有一部分人跟随了二哥,却有更多人上书谴责他为弟不尊兄长。”
悦昕一凛,忙接过,上面称二皇子因为眼下呼声高,形势一片大好,便有些自视甚高,对太子也愈发地态度恶劣起来,而太子倒似乎忽然脱胎换骨般,也由着对方肆意贬低,一言不发,这却是难得了,按着太子以往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地受这窝囊气。
这下有趣了。
悦昕嘴角噙笑,二皇子如此,皇上看得下去吗?她接着往下看,果不出所料,皇上对他亦是常有训诫,只是二皇子似乎并未当一回事。
她昨日虽猜测,皇上可能会对二皇子愈加放肆的行为有所反感,但直到今日方才被证实,思及此,她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光芒,她抬眸看着床上的男子,他亦是看着她,双臂交环在胸前,不等她出口,便解了她的疑团。
“父皇生性多疑,太子南溪水患一事失利,吃瘪,这时朝堂上的各方势力肯定会有新的局面,此时若过于出头,可能反而会招致反感和怀疑,本王索性便乐得清闲,往这传说中美得让人流连忘返的平阳游上一游。”
确是这个道理没错,她想起他很早前便吩咐萧光景等人收敛,才明白他从一开始便是在下如此一招棋。
她心里叹息,能在那时刚刚太子被禁足,便布下这么个圈套给二皇子,这不单单是算计了二皇子性格中的致命弱点,鼠目寸光,更是算计了皇上眼下多疑的心思,和现下朝上各方党羽的急于抢夺和吞并太子势力的心态,此人心计,真真是算无遗策!
她心里既惊且叹,却忽地想起他昨日所说得各方布置,便决定索性一次问清楚,开口道,“那王爷是何时知道梅莲教一事的呢?”
“在你们准备出发来平阳前两日。”
悦昕心里大惊,她需要极力控制,才能不让自己跳起来,那么他来平阳,其实是为了给这些人制造一个机会,好让他们下手?也好让他,能将他们瓮中捉鳖?
“这群人心狠手辣,武功却很高,路数也各不相同,绝对不容轻视,况且,”他忽然眸光一扬,轻狂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好久没有这种嗜血般的快感了!”
悦昕看着他,却仿佛看见一个腹黑的恶魔,两眼放光,正垂涎着自己的猎物,她嘴角一抽,爷,您这变态!
对方却忽地语峰一转,“他们的这位尊上,爷等他很久了!”
悦昕脸上表情倏地僵在半路,收不回来,尊上?
记忆如潮,悦昕的身子猛地绷直,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而他亦然。
尊上,那群夜袭王爷的为首男子,便是自称本尊,而他却是在太子府里欺辱了她的那人,难道…
她睁大了眼看着他,轩辕澈却放直了身体躺在床上,悠闲自在,“王爷,你…”
她不知自己想表达的是什么,脑中却有一股冲动,不断地催促着她开口,她的眉头紧紧地皱起。
“昕儿,”他忽然侧身面对着她,目光灼灼,“你记住,本王不会放过任何欺负过你的人!”
悦昕重重一震,一个想法蓦地闯进脑海,他是为了她,才将自己置于险境的。
她眼眶迅速冒上热气,她忙低垂了头颅,借以掩饰,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办?她不要听!要赶紧离开这里,不能再陷进去了!
她慌忙站起身,却猛的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轩辕澈不知何时,已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却不意她忽然地站起,一时不察,抱了佳人满怀的同时,下巴亦吃了重击。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用力地揉着,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人看着小,力气倒是挺大。”
悦昕愣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一时竟做不出反应,对方见状,将她紧扣进怀中,“昕儿。”
一声昕儿,仿佛将她从迷茫中唤醒,她忙举起手拦在他们中间,将他隔开,“王爷,您放手。”
轩辕澈却宛若未闻,抬指轻抚上她的眼,将她眼角的泪揩去,宠溺道,“傻姑娘。”
悦昕心里一点点地往下沉,不可如此,元悦昕,不可以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