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青龙镇的另一件大事,就是罗家向高宗皇帝上奏,烧春能制成,乃是因大晋连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以至粮精而有余。因此,烧春乃是瑞祥之产物,罗家不敢独据,愿于今年秋收之季,献于天家,也算是代天下百姓叩谢天家仁政爱民之礼。
大大的好事,奏折自然会被官员在每月的朝会(初一、十五)上颂念。
高宗皇帝听完奏折,说的第一句话是:“查,这奏折具体是谁草拟的。”
罗修犯了个错误,情报不足,导致月光对大晋朝廷的文采程度估测出现错误,结果这奏折拿出了远古文明古三国陈琳《为袁绍檄豫州文》的功底,洋洋洒洒一篇,却又简练而优美无比,一个废字没有,一句正经话也没有。不露骨,却又夸的人浑身舒畅,如饮甘霖。听完这份奏折,高宗皇帝都觉得天家要不接手罗府烧春,都有罪,进而折福。
奏折写的太有水平了,都能裱糊起来供人观瞻了,写这折子的人得多大能耐?多高的文采?高宗心说折子要都写这样,我为批折子每天也得再少睡1个时辰,还能多活十年。
至于折子所奏之事。高宗自然是开心的。罗家会做人,知道适可而止,他怎会不高兴?
这事的起因是罗修大大低估了大晋富贵人家对酒的热衷,辛苦钱收到名至实归的日进斗金,再这么干,朝廷恐怕很快就会以特事特办的态度,把这酒归为官有了。实在是赚的太狠,而且无税赋之说,这就是钻大晋法令的漏洞。如此显眼且暴利的赚钱之法,别说是罗家,就是一个王爷,也未必享的动。最终经过商量之后,罗鼎一锤定音,捐!捐的彻底,捐的实在,连窖藏、以及浓香、酱香、醇香、兼香四大香类都一股脑的打包奉上。
高宗也是个文化人儿,掐指这么一算,现在的烧春不过是冰山一角,待到整个酒产业成型,那就是一把划拉天下银两的超大扒犁啊,只要天家能把这个金饭碗捧好了……高宗心说:“有钱朕也很会做人,**封赏、儿女封赏、百官的私下封赏、修葺皇城、整治军备……”
“很好,非常好!”高宗对罗府呈上的计划也赞不绝口。这份计划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大气、周密。按照这份计划所述,岩角卫只是个酒寨,但等到移交到天家手中,就会成为一个酒城。天家选一合适地点,建新城,同时不断培训合格人才,制造酿制工具。待到七月移交,即是投产,也是增产,不光是量,花样也出来了,新一轮的爆发,到年底窖藏的开售,那是第二爆。到时天下人已被调足了胃口,还怕不能大卖?而且罗家提出,建酒城的工作,他们包了。只要天家给权。
“这罗家不是赔了吗?而且是生赔!建城,这得多大花销?就算罗家现在日进斗金,但四个月的收入怕也就是刚刚够建个框架出来,可还有制器、培训人员等等事情,贴上大量人手,还得做好保密工作,哪个地方考虑不到位了都不成。这一来一去折算下来,得多少费用?你们说说,罗家是图个什么?”高宗在金龙厅问他的几位肱骨之臣。
“呃……老臣不知,从账面上看,确实是赔了。不敢说赔光家底,但光是从正月到七月的盈利,真不够。”
“陛下,罗家此番做,怕是有所求。老臣觉得陛下只需静待几月,真相必显。”
“嗯……”高宗觉得有理,罗家摆开了一副砸锅卖铁的架势讨好天家,应该是有大请求的。看着吧。
酒城新址选在了蒲州,此地山泉清冽且量充沛,正好用来制酒,而且蒲州离西京及东都路途相若,交通便利,也没有占用农田之忧,确实合适。
随着酒城建设的开工,一封封情报不断的呈上了高宗的案头。
罗家动员亲属及附属,宗主罗孝发表了以‘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的讲话。
罗家没有征调民夫,而是一方面从城镇中招募人手,另一方面从监牢下手,雇佣囚犯,由于待遇优厚,从者甚众。
罗家派出六十组人,每组3-4人,四布于天下,招募佣工,聘者留安家费、管食宿,同样因待遇优厚,从者甚众。
罗家人尽其用,物尽其用,没有半点停滞,新酒城工地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运抵的物资很少积压,新城筹备建设工作效率神速。
罗家进行第二次人手选拔,创二十问去留法。被解聘者送车马费返乡。
罗家创新式炸石法,创新式筑城法,改良城砖烧制,改良器具,改良锻造工艺,改良城池构架方案,改良佣工待遇及劳作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