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吩咐完毕,丝毫不像一个伺候主子的小丫头,倒是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扬长着离开了。
沄汐拿出怀里的安胎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不禁颦起秀眉,药味古怪又难闻,肯定又哭又难喝,怀夜玄翎的孩子,还不是一般的吃苦受罪,想来也只有梦蝶殇乐此不彼了。
楼上的那抹橘色身影,见事情已办妥,阴笑着转身入了屋子。
沄汐拿着安胎药来到了灶房,拿出药罐,将药与药罐一同清洗干净后,开始了慢慢熬药,一个时辰过去了,三碗水的药熬成了一碗,她端着托盘给梦蝶殇送了过去。
推开了梦蝶殇房门,沄汐将药放在了桌上,此刻的梦蝶殇正在梳妆,见沄汐进来,忙笑脸相迎:“劳烦姐姐为殇儿煎药,真是辛苦姐姐了,姐姐坐下歇会儿吧!”
上次的事件,沄汐记忆犹新,哪敢坐她的凳子,婉言谢绝道:“不用了,奴婢还有许多活要干,就不打扰小姐喝药了,这就告退!”说完,匆匆忙忙,逃也似地离开了。
她真担心,在她的屋子里多呆一会儿,上次失去两只手,这次会不会失去两条腿,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她,她要那般的陷害自己,只是这话说出去,没人相信。
梦蝶殇这女人,把什么事都做圆了,在别人的眼中,端庄又善良,一副识大体,对下人又体恤入微的模样,内心却是比毒蛇还狠毒,一个艰险小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夜玄翎的残暴无情,配以她的阴险毒辣,还真是天作之合,世上最完美的一对。
缘分天注定,谁也谁一对,能成为眷侣,真的都是月老早已安排好的,谁也不能更改的吧,就像她与辰哥哥,也是命中注定的吧!
“啊——”沄汐刚走出屋子,忽然楼里传来梦蝶殇凄厉的惨叫声,还有就是瓷碗打碎的声响,她内心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要重新回屋探个究竟,身子猛然被人拉出一道距离。
“柳沄汐,你怎么会在这里?”夜玄翎恶魔般的声音从她头顶砸落下来,手臂被他拽得生疼,野蛮人,改不了粗鲁的本性。
“我……”她正想开口告诉他,她是来给梦蝶殇送安胎药的,屋里再次传出梦蝶殇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叫得每个人心里发憷,感到一股不祥的预兆。
夜玄翎哪里还有时间听沄汐的回答,一把甩开她,疾步往屋里冲去。屋内血气冲天,刺鼻的血腥味弥漫了一屋子,翻搅着人的五脏六腑,令人作呕。
夜玄翎走到卧房,一脸震惊地望着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如雪,被痛苦折磨着几乎奄奄一息的梦蝶殇,陡然冲到她的身边,紧紧握住她冰冷无度的小手,急切地问道。
“殇儿,殇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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