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
菁菁说山上有个算命的老道士,据说他算命很准,让我陪她去。
她不会相信命运这种自欺欺人的东西吧。如果真的是上天安排好了命运,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何必手持圣贤书?但菁菁说完就迈开了脚向山顶走去,而我却会摆手说我不想去,我的胳膊怎么扭得过她的大腿,所以我只能陪她去山顶。
山路很陡,山上的树很茂密,林间小道因为没有太阳光的照射布满了青苔。菁菁指着山顶的一座古刹兴奋的说:“我们快到了!”可能是菁菁得意忘形又或者是顾此失彼吧,她踏在青苔上的右脚向后滑了出去。我眼疾手更快,伸出手扶住了她。她的脚受了伤吧,因为她的眉头紧蹙。我就这样把她搀扶到山顶。道观门口迎接我们的是两个青衣小道。道观里上香祈福的人很多。我们问了很多人找了好久才找到算命的老道士。菁菁叫我出去,让她单独和老道士说几句。过了几分钟菁菁把门打开叫我进去,让我也算一卦。我说不用了,一看就知道我吉人天相洪福齐天。
我问菁菁卦象显示什么,这是我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很苍白,仿佛是大病初愈。
菁菁还没来得及开口老道士就说:“此卦为水山蹇,雨雪满途之卦象。蹇者难也,故有雨雪满途之象,占此卦者诸事缠绵,谋望不足之兆也!”老道士边说边拨弄手中的铜钱,而我听到之乎者也像是飘到云里雾里,这些深奥的东西恐怕只有孔乙己这种稀有人才才能听懂吧。
“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我问菁菁,而老道士在一旁冷眼相看,继续拨弄手中的铜钱。
“这道观里的香火味很浓,我不习惯,我们还是出去吧。”菁菁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在颤抖。
我小心翼翼地把菁菁扶出道观怕她再次摔倒,那样我就罪孽深重了。
下山的时候菁菁挣脱我扶着她的那一只手,问:“你一直扶着我干嘛?你当我是走不动了还是腿瘸了?”
“上山的时候你的脚扭伤了,所以才一直扶着你,怕你再次扭伤雪上加霜。”我解释说。
“我说过我的脚扭伤了吗?是你想当然自作聪明吧。”菁菁的语言咄咄逼人。
我顿时无语,菁菁的确没有说她的脚扭伤了,我当时凭自己主观意识判断她的脚会因为滑动一下而扭伤,因为电影里都是这样放的。
“我就是想扶着你!”在这种危机四伏四面楚歌的境地我实在找不到救兵,只能说这句让自己都想吐的话。说完我的脸居然没有红,就是心跳加速,而菁菁却把头埋得很低,我完全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
我们沉默了很久,菁菁问我相不相信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