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南纵然好涵养,碍于连年如此尖锐的言辞,脸色也不由地微微一变,他盯紧连年的俊脸,声音微沉,含着几分压迫意味,淡淡地说,“小孩子,说话还是顾忌几分得好,就连你哥哥,都不敢对我这么无礼。”
连年冷嗤,“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忠言逆耳,是让我说着了,所以陆大总裁才会觉得难听吧?”
陆振南这才开始仔细地端详眼前这个少年,按年岁算来,他与自己儿子相仿,可是比起性格来……他却要比齐安张扬太多了。
太张扬……早晚是要吃亏的。
陆振南沉默了一会儿,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连年也一直不退不避地盯着他的脸看。两人对视了良久,陆振南开口了,他依旧在微微笑,话语里却含了几分诧异,“我很奇怪——你们祁家和画儿不过几天的交情,怎么你和你哥哥,一个个都这么不舍得她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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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得个屁。
连年自己在心底替九年前的自己回答。没有人知道,他要多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以确保自己不会出手揪眼前那个面色苍白神情倔强的小东西。
他极力地压制住胸腔内汹涌澎湃的情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脸,“哦?还有谁也要结婚?”
他面上云淡风轻,心底却是在咬牙切齿——程画扇,你敢扬起脸看着我说是你,老子揍你。
“我……”画扇只说出了这么一个字,身子就被面前这个男人恶狠狠地推着直直抵到了墙上去,画扇的背硌得生疼,抬眼看他,就见他那双黑曜曜的眼睛眸色深郁,像是一谭望不到底的幽泉,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脸,“你说啊,谁要结婚?说啊?”
他嘴上在咄咄逼人地逼着她说,眼底的神色却不是如此。画扇曾和他一起生活过六年,她很清楚,那样的眼神,是眼前这个男人狂怒的标志。
见画扇的眸底现出一丝瑟缩,连年竟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居然害怕从这个小东西嘴里听到她要嫁给别人的消息。
这世道……真他妈的。
画扇被堵在墙角,连年的两条手臂圈在她的头顶,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这样的姿势,等于说是他把她给环在了自己的怀里。
连年的凶狠神色,让画扇那张苍白的小脸登时就加了几分无措,她忽闪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连年的脸,因为紧张的关系,脸颊微红,呼吸都变得急了。
“放、放开我。”
她低低的嗫嚅声,让连年注意到两个人之间暧昧至极的姿势,他刚想冷笑,就跌入了她惶恐无措的眼眸里。
连年心说,完了。她那个眼神,让他一下子唇齿干涸,完了,完了,非蹂.躏她不可。
这么想着,他的身子已经微微俯低,嘴唇势不可挡地倾压了过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