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拍薛冰的肩膀：“咱两知根知底，就不要跟我来这套虚的了，你知道的，我这人就一个字，梗。”</p>
这也算是巧合，保留的记忆中，原主就是一个梗脾气，甚至比现在的李睁，犹有过之。</p>
薛冰哎一声：“你还别不信，我爸虽然文化不高，但有时候还真会冒出几句文艺范的话来，这个电话你现在就打，以后我就叫你睁李了。”</p>
“你唬我啊？”</p>
“你有种打啊。”</p>
“你以为我不敢？”</p>
“没说你不敢，打啊。”</p>
“你叫我打就打，那我不是很没面子...”</p>
两个人说着说着，来到了台球房。</p>
开了一张斯诺克桌，薛冰开杆后，换李睁打，他站在边上，又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坚持己见，放在过去是没问题，现在嘛，就有点问题了。”</p>
趴下运杆的李睁看了他一眼：“为什么？”</p>
“过去你是地下音乐圈的传奇，在冯志郝四人，包括多允三人心目中，就是捧谁谁红，点石成金的神，你的任何决定，他们都会盲目遵从，即便心中存疑，也会自我否定。”</p>
“可自从苏总对外公布，把新人当作天王天后对待，然后各大唱片公司纷纷仿效，情况就不一样了。”</p>
“最近一阵子，圈内好多新人，组合，乐队纷纷崛起，销量比冯志郝四人，包括多允三人并不差，甚至还会超过，他们的单曲，专辑主打并不都是什么词曲大咖的作品，甚至只是小咖的作品。”</p>
“随着圈内大流转变，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也变了，你依旧是点石成金，但不是神了，而是人，你能做到的，别人也能做到，他们的思维越来越更倾向于作品好坏不是根本，根本是公司肯不肯砸资源在他们头上。”</p>
“而你的决定，偏偏是逆大流，要是一视同仁还好，可又有一个阿德，专辑巡演同步不算，巡演加开场次翻了一倍，还票房大爆，你让他们还怎么心甘情愿接受？”</p>
薛冰说了这么一达通，李睁听进去了，脸上若有所思。</p>
薛冰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和工作室签的合约，低于圈内常规标准，当初肯签，完全是冲着你的作品，现在你的作品分量减轻了，心思浮动在所难免。”</p>
“冯志郝三个的转会，我认为两部分原因，第一，时光唱片给的待遇更高，第二，就是你说的养骄了，不懂得珍惜。”</p>
“可多允的转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心里的落差，满心期待的巡演延后，专辑发行也推迟，不光多允，梁秋莫与沈静的心里落差也很大，沈静之所以没转会，那是因为你表弟，梁秋莫是因为人品，他和小胖关系不错，有一次和小胖一块吃饭，喝多了几杯说出来的，有三家唱片公司已经联系过他，他是念着你的知遇之恩，是以，才没有答应。”</p>
“另外，林玥三个，也不是没有想法，包括宁兰，她是什么都没说，但她的经纪人李霞，在音乐协会更新了歌手级数标准后，有过几次抱怨。”</p>
“还有，新招的三个歌手，他们都是通过三轮筛选...”</p>
李睁默默聆听，待薛冰告一段落，他也没有急着接话，俯下身子，连续吃了一套红黑，一套红蓝，再度标准一个红球，运杆三长两短之后，没有出杆，而是直起身来。</p>
他竖了竖大拇指：“行啊，冰子，有长进，分析得头头是道，你这脑子要是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重点本科铁保加牢靠，说不定，还能上零志愿。”</p>
薛冰翻了个白眼：“给我去死！”</p>
李睁开个玩笑，玩笑过后，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了，管理方面我不在行，揣测人心又非我所愿，但我又希望工作室和睦，大家能够凝聚一心，唯一的办法，似乎只能是再度成为他们心目中的神。”</p>
薛冰怔了一下。</p>
“神...后头加两个字，经病。”李睁笑了起来，俯身直接一个推杆，被击中的红球直奔底袋，空心落袋。</p>
周二，上午。</p>
李睁准点进公司，乔莉已经在工作区门口等着，直接把他叫去了办公室。</p>
“两个不是太好的消息。”</p>
乔莉坐下，吐了一口气，道：“我和何静芸的经纪人方琼联系过了，明说公对公，然后报了价格，三首歌200万，或者6个点分成，你知道方琼的回答是什么吗？”</p>
李睁眨眨眼：“什么？”</p>
乔莉道：“何静芸的新专辑，总费用300万当中，收歌的费用预算只有100万，这是公司做预算的时候明确的，原则上不接受分成，还特意点了一句，罗雨生虽然转会贝卡，但在词曲人这块，有一定的自主权，罗雨生的作品报价是30万左右一首。”</p>
李睁略作消化，便是明白了意思，俨然在方琼看来，他的作品价格应该和罗雨生差不多，就算差，也差不到哪里去。</p>
估计，这不光是方琼的观点，还是五大巨头那个圈子里的共同观点，否则也不会有南李睁，北雨生，这样的并称了。</p>
李睁不置可否地笑笑：“那另外一个坏消息呢？”</p>
“莫菲的经纪人，昨天晚上又联系我了。”</p>
乔莉的表情有些无奈：“莫菲的巡演嘉宾，首选是你，次选是艳阳乐队，这当中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莫菲的新专辑一二主打必须敲定。”</p>
“艳阳乐队是贝卡旗下，贝卡答应，如果选艳阳乐队出任巡演嘉宾，嘉宾费用只需象征性地给3个点即可，此外，罗雨生可以为莫菲的新专辑写两首歌，价格一首30万。”</p>
“而你作为首选，她直接报了价，你的歌一首40万，再高就超出预算范围了。”</p>
李睁听后，沉默了一阵，缓缓道：“罗雨生今年到目前为止，一共只有六首歌，三张专辑主打，苏雅箐的专辑，不过是默认双白金，艳阳乐队和聂兰心的专辑销量是不错，但单月想要达成默认三白金，怕是没有可能吧。”</p>
“而我今年，不算自己的一张，光是宁兰，何静芸，许巧玲三张专辑，均是达成了默认四百金。”</p>
“我的作品只比他的作品多10万块，莉姐，你觉得合理吗？”</p>
乔莉的表情益发无奈，叹气道：“谁让他正当红，而你的几张四百金唱片，是在圈内重金打造风气形成之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