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妈收拾了一下就走了,病房里空荡荡的剩下我一个人。百无聊赖时,我又翻了会儿书,做些笔记。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性急的张院士说不定已经就位啦,我得赶快去。随后下床整理下衣冠,才徐徐走出病房。
身体复原的是越来越好,今天手臂、小腹和大腿内侧都没有了前两天的灼热感,做动作的幅度也开始增大。途中又遇见几个相熟的医生,都惊叹我病情好转的快!彼此难免嘘寒问暖一番,耽误了些许光景。
当走到天香小筑时,那里早已高朋满座。想必昨天一役在病友中已经传开,今天看热闹的人比前两天多了数倍不止。赶紧加快步伐走过去,人人都对我报以真诚、敬佩的微笑,我一一谦虚的点头回应过。能让这些老头儿们佩服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他们都是风风雨雨中走过来的人,思想也经历过土改、的洗礼,我当报以尊重。
他们很自然的让出一条道,方便我走过去。可进去后一看,棋桌上却空无一人。张院士还没有来?今天可有点不寻常啊,往日都是早早就到的嘛!我在路上还耽搁了点时间,以为又迟到了呢。唉,没来就没来吧。他能等我,我就能等他。况且等人是一种心性的磨练,也是一种品德。
坐定后有个人走了过来。我一看,是原先的那个“帅”老头,就对他笑了笑说:“伯伯好!”
“帅”老头也是一笑:“小兄弟,棋艺不错啊!在这儿能把张院士打败的人还真说不上来,今天要加油!”
我谦虚到:“呵呵!都是运气好而已!张院士下棋很不错的。哦,对了,他今天怎么还没来?是不是有工作要忙啊?”
“帅”老头摇摇脑袋:“老张早就退居二线啦!以前是这里的院长。”
我“哦!”了一声,心里却打起了鼓。他说的“以前”应该是“很久以前”吧?不然我怎么不知道打我懂事起,医院就只有一个王院长。嗯,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
约莫等了十分钟左右,人群中开始哗然,目光纷纷向外探去。我也跟风一看,只见张院士三步并两步的向小筑走来。走到面前时我赶忙起立,奉上笑脸:“呵呵张伯伯好!”
张院士依然没有过多的话,只是“嗯”了一声,说了句“坐”,简洁明了。我知道他还是在为前几日的事耿耿于怀,当下也没在说什么,坐下来就开始复棋。
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这张石桌上。凭心而论,不管是看热闹的也好,赏棋的也好,都希望比赛来得精彩、跌宕,一边倒那就没意思了。想到这点,于是我把棋走的很快,也不再用前两天那种保守的打法跟他耗耐心,而是彼此猛烈地对攻起来。
今天张院士的主攻棋不再是“炮”和“車”了,而是把“馬”走的很凶!我好几个重兵把守的阵地都已失位,全是拜他“馬”所赐。我还注意到他把场地拉的很开,分别用“車”和“炮”辅助开火,令人无比头疼。看来昨天回去又得到高人的指点了,而且是完全针对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