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拉渣渣说了一大推,宋舞霞虽然知道古代女人的墓碑上是不会刻闺名的,还是默默在纸上写下了“宋墨黛”三字,推到了他面前。
胡三的大嗓门在见到名字的瞬间戛然而止,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三个字,左看看,右看看,哑然问:“她的名字是这么写的?宋墨黛,宋墨黛,宋墨黛。”他一连默念了三遍才讪讪地说:“这么难听,怪不得她不愿告诉我。”
宋舞霞见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揣入怀中,顿时有些心虚。她写下的不是他老婆的真名,可死去的宋清霜在遗书上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她一定要说自己是宋清霜,而真正的宋清霜是宋墨黛。
暂时宋舞霞对所有的事情都一知半解,不知道自己能对胡三说些什么,只能转移话题说道:“姐夫,我看大雁,小雀这两个名字不够庄重,不如,改改?”
她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可胡三还是一下子怒了,大声嚷嚷:“你们怎么这么麻烦!不就一个名儿吗?当初我还准备叫大鸟,小鸟……”
“噗——”宋舞霞一口参茶全给胡三洗胡子了。见液体滴滴答答从杂乱如草的胡子上滴落,她急忙道歉:“对不起,姐夫……”
胡三拿袖子一抹脸,怒道:“你以为我的人参不用钱的?他娘的,女人就是麻烦!要不是她临死都在念叨着女儿的名字不好听,我会连着三天和兄弟们商议怎么改名吗?”
“三天?三天你们就商议出大雁,小雀这两个名字?”宋舞霞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不行啊?”胡三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大声说:“她不是嫌女儿的名字不文雅吗?大雁只有这么大。”他用手比了比大雁的大小,然后又伸出一个拳头,“麻雀比我的手还小,这不就文雅了吗?”
宋舞霞一时没办法理解胡三的逻辑,“个头小就文雅吗?”她没敢把这话问出口,用协商的语气说:“姐夫,要不大雕改名叫雁翎,小雕改名叫雀翎,你看怎么样?”
对于宋舞霞用了他想到的“雁雀”二字,胡三是满意的,只不过他对“翎”字是什么意思不是很明白,宋舞霞只得好声好气地解释,翎就是羽毛的意思。这一下子,胡三暴怒了。他用自己魁梧的身材挡住了宋舞霞的阳光,用足以让噪音侧试器破表的声音大吼,“你居然要让我的女儿长大以后当鸟毛!……”
“寨主,寨主息怒啊!”绿豆眼陈二狗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跑过来拉开胡三,“寨主,大夫说了,小姐大病初愈,可经不得吓……”
“我哪是吓她,分明是她气我!”一听大夫说宋舞霞不能吓,胡三的气势弱了很多,用眼睛的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好好地,才转头对着陈二狗,“对了,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有药材铺的马车经过我们庄里?我刚去看过,人参最多只够吃三天了。”
整个山庄没人吃人参,除了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宋舞霞。<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