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为难的不是赵婶子而是陈二狗了,他看了一眼胡三,见寨主瞪了自己一眼,拔腿往院外而去,回来时抱了一个坛子。
宋舞霞并没在意,见赵婶子已经切完了葱姜,豆腐也已经准备好了,火也生上了,就让陈二狗往锅子里倒油。刚倒了四分之一碗,陈二狗停下了,宋舞霞示意他继续,又倒了四分之一碗,陈二狗又停下了,宋舞霞解释说:“煎鱼头如果油不够,鱼头就煎不透,汤就会有腥味……”她还没说完,胡三抓过坛子,“咕咚咕咚”就往锅里倒了半坛子的菜油,陈二狗心痛得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
为什么宋舞霞的饭菜和胡三他们的饭菜是分开煮的?就因为菜油在大楚是精贵东西,一小坛子菜油要五两银子,都够小门小户几个月的开销了。所以两年来,菜油也只有宋家姐妹的菜里面才能加几滴。就算是寨主胡三,逢年过节最多也就吃些猪油。
习惯了精制油,橄榄油,葵花籽油在超市铺天盖地地促销,宋舞霞哪里知道菜油的昂贵,还在心里想着古人倒是挺懂得养生,知道少油,少盐。
经历了倒油风波,后面挺顺利的。赵婶子趁炖鱼汤的时间又炒了几个菜,晚饭也在很融洽,很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谁也没想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的,一个人影晃出了山寨,鬼鬼祟祟地往山后的林子里钻,待到山寨的灯火都看不到了,她轻轻击了两下手掌,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从树上跳了下来,焦急地问:“怎么样,今天见你进了小院,到底查清楚了没?”
女人摇摇头,显得十分疑惑。“这事还真挺奇怪的。”说话的赫然就是赵婶子,“按说如果她真是大家闺秀,是断不会和下人一起坐着吃饭。而且今天她居然还教我做鱼,甚至还知道怎么腌咸鱼,这咸鱼只有南方的下等人家才会做。”
“你的意思说,她被掉包了?”
“那也不一定。”赵婶子摇摇头,“今天,光做个鱼汤,她就用了半坛子的菜油,虽说剩下的菜油明天还要用来煎鱼,可若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哪里会这么满不住乎?穷苦人家恐怕连菜油是什么都没见过。”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男人有些不耐烦了。
赵婶子似乎并没感受到男人的脾气,压低声音说道:“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些,你知道今天她说什么吗?她让我们称呼她霞姑娘,宋……霞……”
“宋舞霞!”男人惊呼,随即捂住了嘴巴,同样把声音压得低低地,“京里传来消息,她刚被封为皇贵妃,据说是因为一个月前滑了胎……要不我们先回了主子……”
“也只能这样了。”赵婶子点点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