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搞笑!这里的老百姓民风淳朴,上面没人管,日子反而过的好好的。新野人该种地的种地,该做工的做工,该做买卖的做买卖……一切看起来有条不紊。有时候施平觉得新野城就是个封闭的大农村,城里城外都有人在种地。县衙的管理更是连后世的村委会都不如。
新野没有县令,没有县尉,县衙里加上差役总共四十几个人。主薄懒散,吏目懒散,差役懒散……所有人都懒洋洋的,一切理所当然。施平却极度的不适应。他茫然无助,不知该何去何从。自己下山是想融入这个时代的。这些日子除了应付差事,然后就是一日三餐吃饱喝足,每天唯一的消遣就是读书写字……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可周边的人似乎都适应了这种生活,没有谁想刻意去改变什么。
巳时三刻,新野县唯一的正式官员主薄陈肃睡眼惺忪的走进了公堂。施平心里有事,注意到主薄处理完公务和来往的文书以后,便拿着新录的《三住铭》,走进了主薄的公事房。
进门后,施平恭声行礼:“学生见过官人。”
陈主薄见是施平,脸上露出微笑:“啊,是伯原啊,有什么事吗?”
“官人,学生已将《三住铭》录完,请官人斧正。”施平边说边双手奉上刚刚装订好的书籍。
“哦,这么快。辛苦你了。”
陈肃接过书,微笑着朝施平点点头。随后漫不经心的打开。“咦“,陈肃眼前一亮。又翻看了几页,顿时拍案而起连连赞道:“好字!好字!没想到伯原书法如此了得,已经登堂入室。假以时日,必将自成一体。”
“官人谬赞了!实不敢当。”施平心中得意,但故作谦虚道。
字能不好吗?上辈子施平在爷爷的逼迫下,练了三十几年的字,临慕的一手行楷已经登堂入室,至少有了南宋书法家赵孟頫八成的功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因为这笔字,上辈子在清华大学可没少出风头。
“诶,当得起,当得起。”陈肃连连摇头,点着字体说道:“伯原,本官这话可不是信口开河。说句夸张的话,依本官看,你的书法与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的楷书似乎一脉相承。但与他们的书法相比,如今虽然稍显稚嫩,结构上却也不承多让。尤其难得的是这字体书风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风格独创一体,如果坚持下去,伯原在书法上的造诣不可限量啊!让你在这小小新野当个书办,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施平连连摆手,诚恳的说道:“官人说哪里话,此乃小道,雕虫小技尔。要不是官人好心收留,聘我为衙中书办。若非如此,学生还不知道要流浪到何时,说不定哪一天就倒在……”说到这里,语带哽咽。
陈肃阻止施平继续往下说,走到施平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伯原啊,你我在新野相识,也算是有缘。看得出来,汝祖父也是一位饱学之士,教得好啊!那天夜里,本官在山中考校你的学问,就注意到你熟读四书五经,经义颇熟,学业上已经略有所成。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没有你这么好的学问。如果你能拜一个名师,加强韵书学习,提高诗文水平,将来未必不能考取功名。衙门里现在空闲,来往的公文也不多。你要把心思都花在读书上面。这样吧,以后你就安心在家里读书,不用经常来坐班……”
“这,不太合适吧。”施平有些犹豫。
“哈哈”,陈肃笑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你是一个读书的种子,读书才是你的正事。就这样说定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前不久,我给富阳施家我的同窗好友去了一封信,请他帮你查询一下身世,想来过不要多久,富阳那边就会有回音了。”
“啊?……”施平有些傻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