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日,举国欢庆,所有人都津津乐道,欢天喜地。这是一场轰轰烈烈,极其奢华,极其热闹的婚礼,除了新娘新郎有些小小的情绪问题之外,一切堪称完美。
阿姽被打扮得真成个鬼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上被刷得白得可以,像僵尸。眼睛被涂得黑得可以,像熊猫。嘴唇红得也是可以的,像吸血鬼。
妈呀,这是要吓人还是嫁人啊?
“拿水来”阿姽语气不善,再怎么不喜欢这场婚礼,脸还是自己的,岂能容他人如此折腾。
实在是一个五岁的娃娃,丫鬟们都不知道该如何以新娘子的标准来打扮。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本就该天然去雕饰,此番涂上脂粉,隐去了她的灵气与本来面目,倒显得俗气起来。
水端来了,阿姽将小小的手伸入盆中,猛地将那清澈的水浇在了自己的面上,辛苦了一个时辰的妆容全毁了。
“郡主”几个丫鬟惊讶了,马上就要上花轿了,郡主将妆给卸了,再重新化妆,岂不误了时辰?
阿姽瞥了她们一眼,不冷不热道:“不会化就别毁我的脸”
众人皆是闭上了嘴,不敢再出声了。
阿姽莹白小手一伸,一条雪白的帕子便放在了她的手上,她将面上的水珠擦干,看了看镜子里面,白皙的皮肤,清澈的眼睛,粉嫩的唇。还是这样子好,清爽,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化什么妆嘛。
只是一挡子事归一档子事,结婚她要自己漂亮,但这场婚礼依旧让她心底怨气十足。她带着怨气上了花轿,又带着怨气下了花轿。
带着怨气的又何止是她,三皇一袭大红喜服着身,更显潇洒俊逸,贵气十足。今日是他大喜之日,他面上的神色却足以吓得死人,整个面无表情,寒光四溢。
花轿停了下来,三皇面无表情走到花轿前等着新娘下轿。殊不知,半响没动静。艳阳高照,大喜之日,三皇心情却是非常不好,本就心情极差,新娘迟迟不肯出来,三皇不耐了,哪还管什么礼数,一把掀开轿帘,烦躁的话语硬是被噎住了,盯着轿内,有些傻了。
三皇再一次被现实打击了,他接受不了如此的现实,他那五岁的新娘子此刻在轿子里睡得涎水吧啦,毫无形象可言。
三皇面上很黑,看了半响,却依旧非常有风度的进入轿中将这睡得天昏地暗的娃娃抱了出来。
“喂,醒醒”三皇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太粗暴,只得抱着她轻声在她耳畔唤着。
阿姽动了动嘴巴,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埋进他怀里继续睡。
三皇有些尴尬,有些不自然喊道:“醒醒”
阿姽不理,抱着他的脖子睡得香甜。
三皇抱着阿姽走得极慢极慢,他幻想着在拜堂之前将她喊醒。看着睡得如死猪一般的女娃娃,即便是三皇也暴走了,他凑近她,在她耳畔怒道:
“你要是再不给老子醒过来,老子就把你扔到地上不管了。”温润如斯的三皇终于爆粗口了。
最终,幻想终究是幻想……
三皇一个人拜天地,但又不是一个人,因为他怀中抱着新娘。
诡异的拜堂仪式,三皇这辈子没这么郁闷过,随着仪式的进行,三皇的脸越来越黑,所有人的心也越来越悬,生怕三皇一个发飙,将喜堂变灵堂。
这一天,三皇对郡主的体贴传得举国皆知,一时间三皇成了众多女人心中模范丈夫的典范,殊不知……
终于洞房了,三皇走得很急。
众人皆是窃笑:三皇真是急啊。
三皇的忍耐早已是极限,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将手中的累赘狠狠地摔到床上。知道大婚累人,也没这么累人的。一个五岁的娃娃,他能做什么?他急个屁,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