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凌望南好笑的看她一眼,笑着摇摇头,忍不住伸出一支手指,指尖轻轻滑过她晕红的颊,看她不满的皱起了脸,忍不住轻笑出声,缓缓的直起了腰,垂着睫想了许久,想着想着,脸上的微笑,忽然慢慢的消失。
狐狸就狐狸好了,可……为什么是一只叫做公子,一只叫做皇子,为什么是一只叫做小泽,一只叫做小南?为什么不是一只叫做小南,一只叫做小泽?
这排名让他纠结,抿了抿唇,随手把她放在床上,大步向外走去,开门出去,却又忍不住回眸,终于还是浅浅的吩咐道:“雪梅,照顾好曼儿,吩咐人熬好粥,醒来好喝。”
雪梅赶紧答应了,文暇迩在旁,也跟着略一福身。凌望南便转身出去,公子泽就坐在院中石凳上,凌望南轻咳了一声,道:“幸好曼儿平安脱身。”
公子泽笑道:“郡马不知派了几拨人马去打岔,该用不该用的路数都用上了,若再不能平安回来,也真说不过去了。”
他说的极是直截了当,凌望南并不否认,撩袍坐了下来,公子泽微微沉吟,忽然淡淡的道:“这皇后,还真是没把我西华当回事儿,我们堂堂的和亲郡主,说动手就动手了……看来这太子即位第一步,便是攻我西华!”
这话题,让凌望南有点儿尴尬,轻咳一声,沉吟不答,公子泽凝着眉想了半晌,又道:“郡马,你还在犹豫什么?此时情形还不够明白?明日见驾之日,便是你最后的机会,若再有迟疑,必将一败涂地……你就这么喜欢坐以待毙?”
凌望南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的道:“不错……”他转向他:“泽先生,你可有良药,能紧急吊命,神情还要足够清醒……”
他还未说完,公子泽手腕一翻,指尖已经多了一个小瓶,笑道:“此药公子泽配好已久。”
凌望南目光流转,轻声道:“多谢!”拿过了那瓷瓶,站起身来,便要向外,公子泽笑道:“郡马,请留步。”
凌望南停步转身,公子泽并不抬头,指尖把玩一个瓷瓶,悠然笑道:“我这儿还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在三个月后无疾而终,绝无半分破绽,不知郡马可需要吗?”
凌望南凝起了眉,沉吟一下,答道:“不要了。”
公子泽悠然道:“养虎贻患!与其亡羊补牢,不若未雨绸缪……郡马当真不要?”
凌望南摇头,公子泽笑道:“也好,不想郡马对这位陌路兄弟,居然尚有几分情谊呢,只不知他……呵呵……”
他并不说完,言下却隐含讥俏,凌望南只做未闻,道一声多谢,转身大踏步出院,公子泽看着他走出去,唇边忽然划过一丝浅浅的冷笑,缓缓的打开瓷瓶,游戏似的倒立起来,瓶中竟无任何东西倾出,这瓶子竟是空的。
公子泽凝视自己修长的手指,忽然一挑眉,懒洋洋的笑出来,自言自语般的道:“凌望南啊凌望南,我便是看死了你,用不上这个……”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负了手,悠然在院中踱步,神情闲雅的只似在赏花,走到房门前时,淡淡的向房中瞥了一眼,雪梅正在房中,拧了帕子帮步曼舞拭脸,文暇迩仍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袖手站在壁角边。步曼舞的脸染了酒意,红扑扑的,唇角却带着一丝笑。
公子泽的眉目略略舒展开来,唇角微勾,却猛然一拂袖,转身向琼台院快步走了回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