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进屋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开始浑身抽搐,伴着喘不上气的样子,瞧这架势极象是中了毒。原来黑衣人及早就有防备,来这儿之前用鱼鳔裹了毒药藏在嘴里,他心知落在金七爷手中绝对没有活路,便自己咬破鱼鳔,把毒药咽入腹中,以便少受酷刑折磨。众人都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救治,围在旁边大呼小叫,金七爷原想叫人弄点大便小便硬灌黑衣人催他呕吐,好把肚内毒药排出,但黑衣人服毒就是为了速死,所以吞下的该是氰化钾一类的剧毒,根本无法可救,前后一分钟时间不到,双腿一伸就挂了。
这人来的时候就做好了种种准备,浑身上下空空如也,没半点东西可查证他的身份,不过百密一疏,他还是留下一点破绽,苏玉看黑衣人所穿的紧身衣不象是手工缝制的,所以叫许长胜翻开衣领查看查看,果然在上面发现一个印着洋文的标签儿,苏玉取过标签儿看了看,说这人穿的衣服是国外一个专门生产登山,探险,野营装备的知名公司的产品,价格不菲,不过这家公司暂时还没开拓中国市场,因此不要说在阳川,就算到北京上海也不一定能够买到这种衣服。金七爷不屑的说:“洋鬼子的物件就那么好?我看也不比老鼠衣强多少,长胜,带两个人到外头挖坑把尸首埋了。”
等到许长胜把黑衣人的尸体拖走,苏玉才说道:“七爷爷,他穿什么衣服不打紧,只不过要从这衣服上看,此人的背景可有点不简单,买这种衣服的人都是识货的,是行家,手眼也长,能搞来国内基本没货的东西,还有啊,不知道您老人家想到没有,这人常来窥探咱们,他平时是在什么地方吃住?总不会啃树皮睡荒地,肯定得有个落脚的地方,这地方我猜想离咱们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在他的老窝里,说不准还有其他同伙。”
金七爷沉思了一会说道:“这一节我早就想过,不过当时连人都摸不到边儿,谈别的有什么用?关键我们搞不清楚他的真实来意,这人要是个独行盗,想跟着咱们趁机浑水摸鱼捞点好处也就罢了,要他还有别的同伙,可真是不好对付,最叫我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人如何得知的圣师宝藏?”
“七爷,要不行咱们把这周近再查探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老窝,若有同伙,顺手全抓了来。”
“不行。”金七爷摇摇头说:“想在这荒山里头找几个大活人就跟海底捞针一样,白费工夫,眼下最好是以不变应万变,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把后窗那个陷坑重新整好,这人要有同伙,时候长了不见他回去,必然还得来这儿窥视。整好陷坑,吃口东西,再下地宫,不能耽误了正经事儿。”
这段风波算暂时过去,我们也确实没太多时间精力在别的事上浪费,只能碰运气等着黑衣人其他同伙来自投罗网。吃过点东西,还是许长胜和赵胡子留守,其余人随金庞二人下地宫。屈指一算,在下面已有好几天都顺风顺水,越是这样平静反倒让人心里越不安稳,都不知道还会突然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庞老二是加了万分的小心在前面引路,明知道不可能,心里却还是盼望后边的路都无险无灾。
走着走着,道路两旁就渐渐多了些东西,大多是就地取材雕出的石头人佣,贴着洞壁还有凸出来的大方块儿,外面包裹着青铜,猛看上去有点象是没腿的大鼎,我拿手电照着这些大鼎看了一会儿,发现最上面还露出胳膊粗的一截东西。
灯芯!
在望儿山唐墓里庞老二曾带出过一截长明灯的灯芯,想起大缸里泡的死人我到现在还忍不住犯恶心。原来这儿也有这东西,只不过平阳王到底是一方诸侯,这长明灯要比唐墓里的那些大缸气派的多。看看长明灯,再看看身边的苏玉,我突然想恶搞这丫头一下,要我估计,这长明灯里少不了也泡的有死人,把她骗上去看一看,报报平日里受辱之仇,不过有没有死人我不敢确定,也没勇气亲自去验证验证,管他有没有,先把她弄上去再说,想到这儿,我低声对苏玉说:“看见旁边那些大方鼎了吗?”
“是你眼睛不好还是你没文化,那是鼎吗?”苏玉说。
“恩?那不是鼎么?只不过没腿。”
“你叫声姐姐,叫的亲热点儿,我就受累给你讲讲这是什么。”
“你先别管是鼎不是鼎,反正我知道,那里头有稀罕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你以前见过?”
一句话把我问的哑口无言,我打着马虎眼儿准备糊弄过去,反正把她忽悠上去是目的,没必要太注重过程,“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反正我知道,那里头有顶稀罕的玩意儿,你想看看不?咱俩走慢点儿,拉到最后头,我抽你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