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把庞老二送进医院,大夫给他拍片子打石膏,我们几个人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坐在处置室外面等候,我的内衣已经湿透了,两条腿和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庞老二三天两天内是不方便远行了,但我们身上带着最后一件玉器,全挤在山阳这里,都有点不放心。所以相互间商量了一下,留铁柱在医院负责照顾庞老二,剩余的人先带东西返回阳川,把玉器妥善存放之后,再来人接庞老二回去。
我们四个人当天就赶到郑州,然后平安返回阳川。卫攀觉得对不住庞老二,所以非要亲自去接他,我认为没必要去那么多人,就劝他留下来,趁这段时间抽空料理一下自己的生意。可卫攀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硬派了五个人两辆车,由我和穆连山带领,长途跋涉开赴山阳。
庞老二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受伤的时候只伤到腿,别的地方安然无恙,所以一个多星期后身上的擦伤就结痂了,只不过腿上打着石膏,行动不便。卫攀想的很周到,两辆车里有一辆是面包车,车厢内的座位全都卸掉,然后放进去一张钢丝床,把庞老二舒舒服服安置在车里,按原路返回。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骨折病人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调养不好的,庞老二是我们的主将,他一受伤,开掘宝藏的事只好暂时搁浅。不过世间唯一一张藏宝图在我们手里,其他人想染指也没那个条件,所以我还算比较心安。
我们在过去的行动中不知不觉的养成了个习惯,凡事都要庞老二来动手。虽然四件玉器都找齐了,大家也很心急,想先开启黄金人面拿出藏宝图一睹为快,但都下意识的等着庞老二亲自操作。庞老二了解我们的心情,所以休息了两天后就让我搀扶着他来到书房,召集大家过来集he。
卫攀特意把书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偌大的书桌上,只摆着金灿灿的人面和四件乳白色的玉器。
可能是心情太激动,也可能是房间内温度太高,我们几个人时不时就要伸手擦擦脸上的汗,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书桌上的五件东西。庞老二先拿起一只玉眼,仔细的安放到人面上的眼眶中。啪嗒一声,玉眼严丝合缝的镶嵌到人面上,隐隐还能听到黄金人面内部传来一阵流畅的机簧转动声。
紧跟着是另一只玉眼,玉鼻。
最后,人口型的玉器准确无误的镶嵌在人面上后,内部的机簧足足转动了两秒钟,才咔的发出一声悦耳的声音。
“二二哥,成成了?”
“成了!”
在这一刻,大家心中的兴奋以及激动几乎膨胀到极点,我突然间觉得鼻子发酸,竟然有点想流泪的感觉。不知道是为了这么长时间的付出而感慨,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厚重的黄金人面在庞老二手中悄无声息的打开,还没等我们看到藏宝图,人面内精巧繁复的机关已经让人叹为观止,简直和一只高级机械手表的内部构造一模一样。
“这里头的机关真看的人头晕啊。”
庞老二点点头,说道:“无极圣师真不愧是旁门第一人,这样精巧的机关,在唐代几乎没人设计的出来。”
“二哥,藏宝图呢?我怎么没看见啊!”
“去拿把镊子来。”庞老二轻轻把人面平放在桌上。
我急匆匆的把镊子取来,递给庞老二,他接过镊子,和那些修表匠一样,屏住呼吸,拿镊子的手稳若磐石,尖细的镊子尖轻轻探入人面内部的机关中,然后慢慢夹出一片只有半个烟盒大小的金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