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2 / 2)

见一大团黄土尘中,一膘悍的奔马扬项长啸,毛鬓张扬,四蹄急如鼓点“嗒嗒嗒”的敲击地面,正沿着山路狂奔过来。

众人一声发喊,如蚁溃散开。

吕承宗站起大叫:“韦儿!”看见女儿和卫英正在远处的山坡上,吕哥子业已被踢倒在地上,眼瞅着惊马又堪堪朝她冲过去,吕夫人连哭带喊的扑着跟上去。

纬纬知道野马的烈性和厉害,尤其在它受惊狂奔之下,被踢上一脚可不是好玩的事。当下发足狂奔,一边观察身侧附近并没什么遮护身的地方。耳中听那蹄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暗暗叫苦。幸见前方有一枝大树,枝丫曲节,当即叫了一声:“快上树!”跑上十来步,伸手攀上树身,就想要爬上去,也不知是惊怕还是心急,只觉浑身发颤手足无力,才爬得上两步,忽又滑了下来。跟紧在她身后的卫英眼见不妙,冲上去用肩膀猛一顶,将她托了上去。

纬纬三步并两下,一下闯上树叉,伸手向卫英:“快上来!”

然而,惊马已冲至跟前,眼看着卫英就要被这狂奔的惊蹶踩上,便在此时,一条人影从横冲出,一跃而上竟然跳上了马背。

那野马撤野正欢,一觉背上有人立时惊怒,随即一声长嘶,扬蹄立起。卫英趁得此机赶紧爬上树干。

那野马用力的甩蹄腾跳,想要将之甩下。那人双腿死死的夹紧马腹,双手紧搂着马颈,任它如何发狂发作,就是不散手。有几次虽是差点被扔下来,但由于他掌控有度,最后仍然坚固地坐在马背之上。

纬纬和卫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会终于坐在树上松了一口气,又不禁为那服马人捏了一把汗。

野马急奔刹足,跳空腾跃,足足折腾了大半时辰,终于软服了,打了个响鼻,安静了下来。

马上之人却并不安休,骑着它又来回冲奔了一阵,见它起奔收势皆是听服不再作野,便知这马已是驯服了。

那人面有喜色,跳下马来,伸手抚了几下马颈,野马竟然跟着他步趋亦趋,众人见了都不由鼓掌称善。

待走近亭子,卫泶吕承宗等人才看清,驯马之人高鼻深目,肤色微黛,竟然是个只得十四五岁的少年人。

人群中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肚腹微凸,服饰华贵,面目与少年人甚是相似。他笑呵呵的迎上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不亏是我乌利家的好种!”

吕承宗一惊,随即上前对他一拱手:“公可是西戎凉州①的乌先生?”

中年男子回头大笑:“正是区区!想不到贱号竟能至濮阳吕公望所闻,某之幸也”过来朝众一团团拱手打招呼。

一众商人顿时欢颜相向,大家都知道凉州乌氏是西戎有名巨商,家中蓄牧牛马数千,豕羊更不计其数。

要知战国时期,牛马为第一生产力,在国家军事和民事当中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乌氏的实力,各国诸侯都争相与之谈生意,遑论一般商人?

吕承宗家祖家业也不过数十年,在濮水一带虽是首富,但与乌氏相差仍是甚远,那料乌氏一开口便叫出他名号,倒让他觉得既意外又暗有些得意。

乌氏笑呵呵的招过来少年:“倮儿,过来见过诸位叔伯大人。”

少年步履稳健,上前来对着各位深深作揖:“晚后辈乌倮,诚拜卫大人,见过吕望公,见过诸谒公长……”

对各人名号尊称竟然无一说错。

吕承宗暗凛,与卫泶对视一眼,心想西戎乌氏果真不简单那!瞧人家将儿子*教得……

看样子他早之前便将濮阳诸人都打听得清清楚楚,想模样儿都没弄错,他此番不远千里的带着儿子来濮阳,不知所求来何?以卫国现在的实力,绝不可能会象齐赵秦这般买得起大笔数量的马匹的。

卫泶笑道:“乌公家门谨严,*教有方,想来不久更添得力之助,门楣更盛阿。”

乌利笑了笑:“呵呵……差得远,差得远那,倮儿今年适满十二,我带着他出来游历见识,省得他在家中混账捣乱。”

众人又是一惊,这少年竟然才十二岁?瞧他面容虽是稚嫩,但身材高大健硕,比之十五六岁少年还要高大些,马上驯术娴熟了得,刚才更是概勇胆略过人,实在教人不得不侧目。

卫泶瞟了一眼远处正小心的护着纬纬下树的儿子,心中暗忖这乌老大表面上说是带儿子来游历,可瞧他对吕承宗一力拉近关系,似乎并不大将自己这个卫国大夫放在眼里,心中便觉得老大不是滋味。——————————————

①现甘萧一带。乌氏倮是历史上有名的蓄牧巨商,富比群侯,连秦始皇都曾亲自向他求问国政要事。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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