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务(2 / 2)

吕承宗半信半疑,拗不过女儿还是提笔写了。第二天就排了吕哥子去送信。

桂陵和濮阳不是很远,吕哥子去了后,第二天便拿了李家的信回来:“老爷,李老爷子看了信后,将小的啐了一身子的沫,激动脸红耳赤,就差跳起来了,连说老爷你记错了,他只欠一万四,可没信上的二万四这么多。小的不敢乱说话,他就回了封信给小的带回,说老爷你一看便明白。”

吕承宗打开回信,见果然是李家老板的亲笔书写,语言客气,说自己只欠一万四钱,还列出了名细。确实是个谨慎细微的人。

吕纬纬在旁笑道:“瞧,如今有他亲笔确认,就算到了官老爷那里也是赖不了的了。既然如此,便请他速速还款吧。”

吕承宗亦自高兴,第二天便携了信件,亲自去桂陵讨账去了。

那李老板得知自己的欠契已毁在火灾中,悔不更迭,但对方凭着自己的亲笔所书,倒也不敢不还,于是老老实实的掏了钱,只是尤如挖肉割心般痛疼。

有了这个先例,后面几家欠款的大商自然好办。趁着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吕承宗如法炮制,顺利的讨回了大部分的钱。

只有同在濮阳的马家知根知底,明知道吕家急需用钱,虽然有欠据在对方手中,却也一直拖延着不肯交。

吕承宗眼见他有钱却想如此托赖,往日不跟他计较便算了,如今那还容得他再无赖?一怒之下将他告到卫怀君那里去。

卫怀君这年不没满二十,由于以前从没执过政事管理。有老奸巨滑的商人眼中自然是年轻不够老练,又容易对付了。于是那马家总是推说没钱,又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卫怀君初执政务,既想秉公办正,又想收卖人心,虽然有心要帮吕家,执行起来却并无卫荥时手段强硬。于是犹犹豫豫的,许久都没判下来。

眼看冬去春将至,马家依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久久不还款。

吕纬纬忍无可忍,跑去见卫怀君,说:“君上你决判迟迟,如何能服得城中百姓?以德服众固然是美事,但对这类轻慢法则、浑然不当你一回事的家伙宽容,无疑也在挑战自己的地位啊。君上你这样做法很危险。”

卫怀君瞬然醒悟,急急召令开堂再判。

那想马家早有准备,一边泼撒蛮搞,一边大声哭穷:“马家如今也有许多外账在外,实在无余钱可还,君上总不能看我一家上下数十口露宿于野吧。我并没有赖账之意,只是求宽恒些时日,等催得回款一定还钱吕家。”

卫怀君又有些心软了,吕承宗却知这是他向来的推脱手段,赶紧喊道:“马家一再将还款时日推迟,却有钱总不还。他这种借口,岂能再信?不然他上月还买了一块山林好地,试想如果没钱又怎么会扩大产业?君上明察啊。”

马老板喊冤:“那块地不过是我妻舅经营不善,转我帮他打理的,不算卖的。君上明鉴。”

但卫怀君在听了吕纬纬说话后,已是硬下心肠,非要下判不过。马老板眼看君上偏帮吕家,再也逃不过赖数,于是眼珠一转:“也罢,我有一块祖业土地在西头,有山有水,就用来抵这债吧。”

吕承宗知道他确实在城西有块山林地,但价值不高,虽说资不能抵债,但总胜于他一直这么赖着不还,于是也勉强同意了。

那想却还是中了他的奸计,等到换定文书、等来公正的时候,马家却指着山林旁边的另一块地说:“就是这片地方了。”

那片地方……吕承宗目瞪口呆,那片地连土地都说不上,满是碎石败瓦,砺鳞乱积,寸草无生。据说是上古时代的一个矿石场,石头都采光了,所以才剩下这么一大堆碎乱石块。濮阳城的老百姓都知道,这片地方百数年来,根本就没人要的。前段时间听说有人花了百钱,买了这么个地方,还被大伙笑话了,说他有钱没处去花了,却那想竟是马家。只气得吕承宗浑身哆嗦,他这招果然够狠。

竟然还异想天开要抵过他万钱的债款。

马老板嘻皮笑脸:“我说过是拿西头的土抵换给你,如今这地在西头可没错吧?嗯,濮阳尺土寸金,一亩地最少也得三千钱币,虽然这片地有些荒了,可足有百亩之大呢。吕兄你只要将它开发、打理好,保管日后赚得不少哇,哈哈……哈哈哈……”

吕承宗原本不想签这契书,但想到马家是有心要赖托账务,再寻卫怀君判公道也不知要磨到什么时候,于是心灰意冷,心想这账要不回就罢了。于是大袖一甩,就想走人。

吕纬纬一直跟在父亲身后,眼见马家奸狡如斯,心中着实恼怒,不过她不象父亲那样和对方争执,气得面红耳赤,反而很冷静的四下观察打量,又跑到荒地上搬挖开几颗小石头,仔细察看土地情况。

马家的人看了她这般,嘻笑道:“瞧吧瞧吧,那石头碎仔下面尽是泥土,只要清理了上面这一层,要种什么都可以了。说起来,这百亩的地换给你,还是我们亏了呢。”

吕纬纬不理会,轻轻扯了扯父亲的衣角,说道:“这地我们还是签下来吧。可需加上一条,马家永不能再反悔。”

马老板哈哈大笑:“吕侄大可放心,我马老一大言既出,从来是说到做到的守信之人。”

吕纬纬嘿嘿一笑:“如今有公证人在,那就都写在契书上吧。”

马老板得意洋洋,回到家里开了一席家宴,以庆贺自己谋划成这一笔大获利的好事。

满城的人言语沸沸,说吕家中了马家一次大计算,那块地虽说靠山傍水的,但说要多贫瘠有多贫瘠,平常只有一些荒草从石头隙缝生长出来,要想种点什么,就要先清理和搬开泥土上的那一层的碎石。可光是这一工程,人工花费可就不少了。

吕家这回吃亏大了。

吕承宗素知女儿心思伶巧,有时连自己也计算不过她,但签下这块地心里还是无多少底。回到家里便对女儿说:“儿啊,这块地不值钱,作用又不大,你是因何要为父签下来呢。”

“横竖那马家是赖账到底了,有得还总胜于没得还。爹,你放心,这块地签下来我们没吃亏,只要照我法子做,包管能赚钱。而且……”吕纬纬望着烛火,嘴角弯起一抹微笑:“马家这般可恶,我迟早让他受些教训,悔迭换了这块地给我们。”

过了十数天,春寒峭峭,城中还在热议着马吕两家以土抵债之事,不少好事之人还专程跑到那片荒地去瞧瞧,指指点点,换算吕家的损失。

不想这天吕家的仆从突然过来,在荒地的外区边上啪啪的树起十几个高高的旗杆,那在杆端上还各挂了一个个的小箕箩。

众人瞧着好奇,也不知吕家这是搞的那一出,回到城里跟左右隔壁的邻里一说,大伙猜测纷纷。联想吕家小儿经常有些稀奇古怪的前所未有招数,于是约定明日一早再去瞧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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