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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街头巷尾的都在传,平原君在下月初以大礼迎娶正室。
邯郸城那条绕城而去的大河飘满了碎花,随浪逐波地荡漾,如同失落的少女们无依无望的芳心,尽碎飘零。
若说最伤心的,莫过于各公权贵族的闺房小姐们,尽管都知道公子胜潇洒风流,家中美眷无数,可是这样一位才华俊秀,品味高雅的美男子,地位名望权力无一不是上乘之巅,哪个女子不芳可可的。尤其是生在重臣贵权之门的心中更多几分存望,或望可嫁入平原府做个正室。
邯郸城中众多待嫁女子中,恐怕也只有吕纬纬是心无旁骛的,只忙着要如何筹备一份极重又特别的贺礼。
平原君大婚,不仅是他个人的大事,也是赵王室,更是国举之大事。
她对这份贺礼极是头疼。她的要求不一定要出名堂,而是要别具心思,与其他人的不同,更重要的是,能直接打动魏国公主的心思,最好能吸引到她主动来传唤自己。
这日,正为诸多务事烦劳之际,那燕生又是在旁唠叨:“宁侧夫人那边如何?公子有何种计较打算不?”
吕纬纬皱眉:“宁侧夫人那边我自有办法,保她半年内重新获宠。你要再来罗嗦,我可就真的撤手不管了。”
燕生果然立时闭嘴,安静了。
吕纬纬也不理他,径自翻阅账本,点数各地商铺财收情况,又拿起各珠宝商号送过来的奇珍异宝名录,看有什么可以当作送礼的。
她自顾自忙,过了好一会,突然发觉屋内静悄悄的,四周了无声息。心中觉得异样,抬头一看。
烛光下,乌倮一袭劲服,黑亮的披风尚没除下,正站立于面前。眼眉内尽是柔情,泊泊如同温水,几乎就要将她溺化了。
她啊了一声,一下站了起来。几疑自己身在梦中,还用手揉了揉眼。
未等手放下,乌倮如一袭劲风扑来,人已是被卷拥入一具温暖厚实的怀内。
她愣愣的望着他,仍自没曾反映过来。
他怎么突然就到了?若如按着书信上的日期计算,至少还得等多五六天才能到啊。
唇上一阵微痛,急疾的气息携带着火热的温软重重地逼压过来,如同飓风卷席过海洋森林,又如狂风掀起巨大的火焰,熊熊烈烈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这一吻,又狠又急,象是一只饿极的狼,贪婪渴求,索求至极。
她一下就软了,双脚连点力气都没有,站也站不住了。只虚弱的挂在他怀内,任由这相思得于尽情的解慰。
过了许久,这凶猛的吻才渐渐的缓了下来,就象暴烈过后的飓风,终化成拂柳抚花的眴熏,缓缓呈现它本来的温柔面目。
乌倮不住的轻咬她红唇,一边低声问道:“有没想我?嗯?”
她很想大声的说:“有,我想你!”可几次要回答,却总被他的唇吻堵住了去。
但其实,爱情并不需要语言。
所以,她安心地闭上眼,放心而满足的享受这份浓情。
窗外走廊忽然喀嚓一声响,打破了这浓情蜜意的一刻,吕纬纬被火烧着了一般,赶紧推出他怀内。
回头出去,听见脚步声款款而来。
门一下被推开,吕承宗长须飘然立在门口:“啊,乌贤侄是什么时候来的?老夫竟然不知。”
吕纬纬脸上一阵燥红,将头扭往一边。
乌倮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数日连夜赶马,就是为了能尽早见到她,这一到邯郸,就逼不及待的过来了,竟然忘记了应要先去叩见长辈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