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袖子一甩,眼梢都不挑一挑,便自扬长而出。
门吏道:“可瞧见了吧,公子回去吧。”
吕布纬上前拉那门吏的衣袖,暗暗地将一块铜币塞入他手中:“烦劳官事大人再通传一声。”
那门吏这时脸上才隐约显露一抹笑意:“你等着,我故且为你一试。”
过了好一会出来:“公子请进来吧。”
一路穿径,往日醉酒而诗歌,扫琴而赋文之地如同昨日黄花,皆化作眼前潇落清清模样。
那门吏带着她,走的却并不是往日的路,只见越行越偏,直至一处泥墙小院外:“这就到了,进去吧。”
进了室内,宁侧夫人正横卧在一张美人榻上,有气无力的,实实在在的将吕布纬吓了一大跳。
只见她双目陷塌,面有枯容,一副瘦骨零丁的模样吓人,当年风采玉容哪里带在?
“夫人,吕某多时不来,怎地清减如斯。”
宁侧夫人悲泣:“吕公子有心,还惦记着妾身。唉,若是再来得迟些,只怕已是无缘得见了。”
吕布纬一阵心酸,眼前这幅情景不必多问,已知十之七八了。
只得口上干巴巴的安慰了几句。
宁侧夫人道:“我去了便是去了,只是放心不下小诺。吕公子你来得正是时候。。。。。张妈,烦你去传诺儿小姐过来。”
阶下那老婆子扁嘴:“老身不过是在院子中看扫的,凭地作这么多功夫。”扭着身子,极不乐意的去了。
吕布纬望着她走远,怒道:“这下人当真可恶。”
宁侧夫人抹泪:“人皆趋炎附势,如今发落到这个地步,人人都当我死人一般,再也不复往日风光。唉,我也没心思再理会这是是非非,捱得一日算一日吧。只望吕公子念在故人一场,帮我照顾小诺一二。”
过了一会,小诺怯生生的跟着老婆子进来了。
女孩子正在发育期,短短数月间间长高了许多,面目更出落得水灵秀美,只是神情怯懦,眸中隐见泪光。
吕布纬招手:“小诺”,伸手将她拉近。
猛见是她,小诺先是愣了愣,小脸随即有亮光闪烁,直到此时才见她一抹笑颜:“吕哥哥!”
吕布纬将她搂入怀内,薄薄的春衫下,瘦骨零丁,隐隐见身上籘条瘀青。
心中更加难过。大人失了宠,这孩子自也跟着受苦。
“吕公子,你如今见了她,也知跟着我必无前途了。妾身有个请求,请公子这就将她收留了去吧。我已是没能力照顾了。”
小诺含泪:“不,我要陪着姑姑你。”
宁侧夫人叹道:“傻孩子。你姑姑已经没多少时日了。再说了,我若在,那些人总还是顾忌着些,若是我不在了。。。。吕公子是好人,就不知你有没这个福气跟着他。”
小诺扑进她怀内,啜泣:“不,姑姑很快好起来的,我留下来侍侯你,我不怕苦。。。。”
吕布纬说道:“谁没有个小病小痛的时候,望夫人用心治理,莫要再讲这等晦气说话。至于小诺,夫人你是知道我对她向来十分喜爱。早就有心想要将她认作妹子。嗯,你放心,但若有吕某一天在,绝不会有亏待她的。”
宁夫人大喜,连推小诺:“娃儿,这是你的福气,快,快去拜谢。。。。”大声的咳嗽几下,气喘吁吁:“这下就算我死了,也是无牵挂的闭眼了。”
小诺哭叫:“姑姑。。。。”却被宁夫人一径的推删,要她去拜认吕布纬这个义兄。
吕布纬温言道:“小诺,我想听你真实意愿,你可愿意随我?”
小诺连忙点头,随即又哭道:“可是我舍不得姑姑。。。。”
宁侧夫人含泪:“傻孩子。。。。有吕公子护惜,才是你的福气。”
小诺只得含泪走到吕布纬跟前,颤颤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吕布纬将她扶起,感觉这副小小的身躯如风中幼枝,不停的颤抖。怜惜爱护之情顿生:“好,我这就认了你这个妹妹。”随即将身上一块玉玦摘下:“一时没个准备,这小玩艺就算哥哥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后。日后出了赵府,我再另备厚礼相送,让你风风光光的做我吕府的小姐。”
宁侧夫人欢喜不已,随即说道:“小诺不过是暂寄在府内,也不算是赵家的人,要请离去还是容易的,只需跟老爷说一声便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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