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了话来堵他:你们是明君良臣,可不能做过河拆桥损害我小民小商的利益呀。
公子胜眼睛微夹了夹。
“在我面前,就不必这样逊掩了。我传你来,可不是为了听好话的。”
吕布纬静待内容。
他却又不说话了,缓缓的后靠,倚在缕云雕花的榻背上,长臂舒展轻轻地搭在曲膝之上,望着她打量了好一会,这才轻声道:“你知道我找来你是为何事?”
“草民不知,请大人示下。”
他望着她:“听闻善于经营的商人往往懂得如何观凶饥,审国变,从中获利。吕公子更是其中拔萃者。。。。。。”
吕布纬眼皮突跳。
作为掌人富贵生死的当权者说出的这番说话,实在不得不教人心弦绷起。
可能感觉出她的紧张,公子胜语调显略为放松:“我对商道颇有兴趣,正要请教你。”
略顿了顿,似是斟酌用词,他接着说道:“大商人善于把握时局变化,并从中赚取利润。但往往利润越高且风险越大,却不知这要如何作应对化解呢。”
“高利润的投资必然是需要高风险成本,做为一个守成的商人,就算遇到这样的机会也要三思而行,从不敢轻易而动。”吕布纬道:“就算做了决定,也每每要想多两步,并预计着最坏的时候,要怎么应对的策略。总不过是是两权相害取其轻,两权相利取其重罢了。”
公子胜日理万机,处理完国事政务之后召见她这个平民难道就是为了寻问生意之事?
虽觉有异,可脸上不敢表露出来。
“唔,两权相害取其轻,两权相利取其重。。。。。”公子胜反复回味这两句话,突然又发问:“事情始发之际,如何判断利害?”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甚多面性,是利是弊就要看你自己是着重哪方面了。比如有些人着重的是眼前利润,便只想着我这一生意的本钱重得多赚回来,而有些人却着重将来的长远发展,心想我这次宁愿亏些钱,只为将来的生意铺好路。”
“如果利害两相同等呢?”
吕布纬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宁愿不做这生意了。”想了想,就补充道:“如果非做不可,那就在获利的同时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应对其带来的害果。”
公子胜沉吟,低头不语,过了许久才轻轻叹一句道:“这天下事物果然都不变其宗,皆有共通之处啊。”
吕布纬联想刚才大臣家臣们散会后的议论情形,再综合卓迤傍晚所透露的消息,隐约能猜得出一些。
公子胜是有感而发!
韩国的上党该不该接!
上党有县17个,地理位置极是微妙,如同一只探出的手臂,将韩赵两国国土紧紧的连接起来。
强大的秦国野心勃勃地将韩国的野王邑与上党一刀切断,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上党这个军略要地。
从中割裂两国联系,以防两者联合。
而赵国目前难题是:一旦接了上党,必然惹怒了秦国籍由来向赵国开战。赵国有良臣能将,兵强马壮原也不太担心,只是如今国内局势未稳,赵王尚在年幼,太后协政(女人执政多少让臣子们不甘服),人心不稳下匆匆开战必然不利。
但,如果不接收上党而任由秦国占据,一样后患无穷。
上党之有大道,直通邯郸!
万一秦国在上党站稳了脚,再趁机挥军直下邯郸。。。。。。当然,上党乃四腹之地,不仅远离了秦国本土,还面临着三国围夹之势,秦国人要在那站得住脚少得三年光景。就这三年光景里,赵国的政局也早就安稳大定,到了那时要出兵悍国,也是容易得多了。
只是,世事当真那顺理成章?
秦国野心勃勃的,能安心的等着你赵国三年后出来打他?
所以,若以吕布纬之见,上党必然要接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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