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唔……”
少妇柔软丰腴的娇躯在怀里极具暗示性地扭动了起来,余天齐本就有心哄哄她赔罪,见她主动投怀送抱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低下头深深地稳住了她仰望着他而微微轻启的唇,二人越吻越热火朝天,很快便开始互相扒拉起彼此的衣裳来。
这里杜娇容正等着余天齐过去吃晚饭,明明早就听见跟着的小厮回来报了,怎么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呢?刚想打发人再出去迎一迎,却见秀杏走了进来,说是传老爷的话,晚饭在姨娘那里吃了,请大夫人自己用吧。
这是杜娇容进门以来第一次被淑娴占了上风,她到底年轻,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你争我夺的事情,在娘家看着父亲的姬妾们争抢得再热闹,也不过是学个样子罢了,但当这事情真到了自己头上,那切切实实像割肉一样的痛楚却是她始料未及也猝不及防的。
“夫人知道了,你下去吧。”
还是郑妈一句话打发了明显是过来耀武扬威的秀杏,见杜娇容低着头不说话,便做主挥退了屋里所有的丫鬟,只余下她和杜娇容两个。
“夫人,菜都凉了,多少用一点吧。”
将筷子塞进杜娇容的手中,这才发现她的手哆嗦地厉害,郑妈没想到这小女子能有这么大的气性,忙给她拍着后背顺气。
“夫人,夫人!您可要想开啊,老爷不过是去吃顿饭,要是这么着就动气,那往后……往后那糟心的事情可就多了!”
听着郑妈的劝说,杜娇容的心情渐渐平复,却止不住地寒凉了下去。原本是她铁了心地要嫁过来,只因与余天齐的一面之缘,如今看来,只怕是段孽缘也未可知。
进门一个多月来一路顺畅,老太太疼她,继女孝敬她,一家子的妯娌亲戚都奉承她,余天齐这个夫君对她更是没话说,体贴周到,没一处是他想不到的,令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原来这个丈夫并不是她一个人。
暗自咬牙伤感了一阵,杜娇容很快便又恢复了常态,反倒笑着劝郑妈别操心,又就着芙蓉鱼片汤吃了大半碗饭,肚子里填得满满的,心里似乎也就没那么空了。
郑妈见她还能笑出来,对这个年轻主母也越发心生敬佩。多少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初初嫁了,都还沉浸在新婚燕尔的喜悦里呢,她却已经被迫满腹算盘地去和老谋深算的宠妾斡旋,到底她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能当真就刀枪不入了?难免一次半次真情流露,却教人更加敬重她。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郑妈一面收拾桌子一面对杜娇容道:“有一件事没有回太太,方才太太在大姑娘房里,淑姨娘那里打发了个小丫头来寻几帖治头痛的膏药,奴婢剪了几块给她。”
“唔,知道了。”
杜娇容思索着应了,心里却隐隐不安,这个女人难道装病引老爷怜惜?
她这事自然是猜对了,只是淑娴想跟她争的,却远远不止是一点怜惜罢了。
这里余天齐和淑娴一番之后重新起身,天早就黑透了,秀杏也在外间摆起了一桌子可口的饭菜,余天齐本来想走,可一看淑娴乞求的眼神,想起方才二人的床头蜜语,想必杜娇容也给了淑娴不少气受,可不能长了她这个威风,虽然她是大房,但淑娴是他心头看重的人,她总要给他点面子。
想到这里,他便索性坐了下来,淑娴欢喜地张罗小丫头伺候老爷用饭,谁知没走了几步又头晕了起来,余天齐手快一把扶住她,一面斥责秀杏怎么不去请大夫。
“老爷莫生气,秀杏下午已经去回过大夫人了,想必大夫事忙,一时过不来。”
淑娴缩在他怀里给他抚着胸口顺气,余天齐还要问话,谁知秀杏却委屈地瘪起了嘴。
“姨娘何必在老爷面前替她遮掩,她根本不叫请大夫,只给了两张破烂膏药,还说了好些风凉话,说什么怎么也不找面镜子好好照照自己能不能上得了那个台盘,就敢病了……”
“住嘴,你这丫头,都是我平时把你宠坏了,谁许你这样背后议论夫人的!咳……咳咳!”
淑娴一听秀杏说得不像话就立刻打断了她,不知是不是气的,又一口气上不来咳嗽了起来,余天齐看着秀杏手里的膏药气得脸色发青,将淑娴交到秀杏手里,便沉着脸要走。
“天色不早了,你好生歇着。我明天再来看你。”
淑娴也不多留他,只动情地看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半日无话,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扶着秀杏的手咳嗽着回了里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