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2 / 2)

杜娇容见他别别扭扭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扭过头对二夫人道:“二夫人且陪老太太坐坐,到底是我屋里的人,我看看她去就来。”

说罢又看老太太,见老太太不言语,便躬了躬身子悄悄朝门口退去,却听见老太太对余天齐道:“大老爷陪着吧,可别叫外头人知道了笑话我们余家,只顾着小老婆,连大了肚子的大老婆都不管了。”

余天齐听老太太口气不善哪里敢顶撞她,忙连声答应着追了出去,与杜娇容二人携手进了淑娴的房间,正好见秀杏陪着大夫走了出来。

“给老爷请安,夫人好。”

“有劳先生,不知里面那位是什么症候?”

双方见了礼,各自坐下,又有丫鬟上了茶,余天齐便询问起了淑娴的状况,大夫却眉头紧缩不住摇头。

“可是有哪里不妥么?先生且明白与我们说来,这么着岂不叫人心焦?”

杜娇容急得忍不住穴嘴,还是余天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能有什么不妥,你莫急,且听先生说说。”

那大夫捻着几根花白的虎须思量了半日,方幽幽开口道:“老夫进出贵府也有些年数,里头那位姨娘如今三十不到,应正当康健壮年才是,可就她的脉象看来,竟已然有油尽灯枯的征兆。”

一句话说得余天齐和杜娇容皆瞠目结舌地坐着,还是秀杏一下子扑了过来跪倒在地。

“先生可是看仔细了?我家姨娘已经迟了半个多月月信不来,又常常犯恶心,这几天还直嚷腰酸,会不会是喜脉?”

一句话说完大夫尚未回答,杜娇容先一拍手笑了起来。

“可不是喜脉么?我早些时候也是这么着来着,难不成淑姨娘也有喜了?恭喜老爷贺喜老爷,真是祖宗保佑……”

“夫人且慢,老夫方才细细为姨娘切了三次脉,断断不是有喜。虽呈滑脉之征兆,但以姨娘的脉象来看,分明是食滞内热,更兼肾虚,方才这位大姐所说月事不行与腰酸,只怕全是肾虚的缘故。再请问这位大姐,姨娘可有心绪不宁、暴躁易怒的症状?”

那大夫见杜娇容喜不自胜,忙一口打断了她的话,秀杏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又被问了个正着,心里也不由着慌,莫非观音庵那里找的是个庸医诊错了脉不成?

余天齐见她发愣,耐不住催道:“先生问你话,怎么不答?”

“呃……是,先生说的是,姨娘进来的脾气是暴躁了些。”

“那便是了,姨娘这不是喜脉,竟是个大症候,需要好生调理方能再图后继。老身这就回去写方子,老爷不拘哪位小哥,派一个跟我去吧。”

那大夫说着便抬脚就走,余天齐见他走得急,忙起身跟上,却听见身后杜娇容又开了口:“先生请留步,先生说得医理我们妇道人家听不懂,只是我们这位姨娘一心想再给我们余家延续香烟,一颗心是极诚心的,如今这个症候,不知……”

“劝夫人莫要再动这个念头,到了这个地步,人能留住变好,只怕子孙缘上是就此断绝了。”

那大夫连连摆着手朝外走去,余天齐原是要送送,却被他的话惊得呆如木鸡,杜娇容朝秀杏扬了扬下巴,秀杏忙追着大夫送了出去,自去找个小厮拿药不提。

这里淑娴虽不曾当真晕厥过去,却也着实身上难受得紧,躺在里头也歇不住,便扶着墙悄悄走到门口,隔着帘子听大夫和余天齐他们说话,如今早已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一双手紧紧攥住了门帘子才使得自己不脚下发软倒下,却听见外头又传来杜娇容和秀杏的声音。

“药拿回来就叫个婆子熬上,你只在这里守着吧,淑姨娘身边最信的人只得你一个,如今她病得这样,你再不在身边,只怕她心里不痛快,越发加重病势。”

“谢夫人体恤,只是……全为着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大善人,奴婢便斗胆多嘴,如今我们姨娘病得这样,听大夫说着竟是难活了,若是老爷……老爷肯多看顾些……”

秀杏说着说着便捂着脸哭了起来,从前老爷和姨娘是怎么恩爱,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没想到如今老爷一听见姨娘再不能生孩子了,竟不顾她病势沉重,看也不进去看一眼就走了,把这个摊子全丢给大夫人。

外头一阵沉默,只有秀杏抽抽搭搭地抽泣声,良久杜娇容方叹了口气道:“好丫头,你是个忠心的。你心里莫怪老爷狠心,今日是个好日子,老太太又高兴,他实在脱不开身,明日闲了自然来看你们姨娘。你且好生照顾她,劝她放宽心吧。”

说罢也欲离去,却听见里头咕咚一声,忙掀开门帘子一看,却见淑娴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两眼翻白朝上倒穴着,双手紧紧握拳,嘴里嘟嘟哝哝不知说些什么。<div>

最新小说: 光宗耀明 民国:王牌飞行员 大明江湖我可死亡回档 重生之我在剧组加点拍戏 从雇佣兵到战争之王 知否:我是皇太子 天上掉下个牛魔王 我的姑父是朱棣 洪荒:吾冥河,以杀证道! 华娱之女明星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