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下,察察铁木耳已经快要吃撑了。
“将军,您还能吃吗?”
察察铁木耳说道:“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肚子里虽然不能撑船,但撑两只烤全羊还是没问题的。”
说着,察察铁木耳高举烤羊腿,对着城头高喊:“烤羊腿,好吃啊。”
烤羊腿的美味,让守城士兵的饥饿感增加到百分之五十,心理防御减少到百分之五十。
城楼上,花鼓声中,申智秀慷慨激昂:“你们以为我们在元朝还有希望吗?没有,一点都没有。
“在元朝,汉人不能习武,不能掌兵权。
“诶,那位兄弟说了,武的不行,咱们来文的行不行?
“文的也不行。科举也有差别,元人、色目人作一榜,汉人、南人作一榜;元人、色目人考两场,汉、南人则须考三场;考试题目汉、南人比元人、色目人的难,及格授官的却又正好相反,蒙古人、色目人比汉、南人高。”
听了申智秀的话,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仰天长叹:“唉,我范乙己真是生不逢时,若在前朝,凭着我胸中才学,不说高中状元,摘个探花什么的,那还不是探囊取物。”
书生的话,如一盆凉水,浇冷了守城士兵的希望,他们饥饿感减少到百分之三十,心理防御增加到百分之七十。
城楼下,大吃烤羊腿的察察铁木耳,满头大汗,也不知是吃出的热汗,还是慌张的冷汗。
“玛德,那些腊鸡的心里防御,竟然又上去了,来,看来不上烤鸡翅是不行了。”
红烧鸡翅送到铁木耳面前,他一边吃一边唱:“红烧鸡翅膀我喜欢吃。”
“但是我们看你已吃撑,”
“越是已吃撑,越要拼命吃。如果现在不吃,将来就没机会吃。”
吃着红烧鸡翅膀的察察铁木耳,对着城楼上高喊着:“城楼上的士兵们,今天傍晚之前投降的,晚饭加鸡腿、鸡翅、鸡蛋。”
红烧鸡翅膀的诱惑,让守城士兵的饥饿感增加到百分之四十,心理防御减少到百分之六十。
心理战,依然在继续。
城楼上,申智秀敲着花鼓,继续控诉元朝暴政:
“汉人才学再高,也只能在元朝做个抄抄写写的小吏,看人眼色行事。所以,大爷我不伺候了。
“在元朝官府当差的那几年,让我对那些官老爷的嘴脸看得更清楚了。
“历朝历代,总难免会有贪墨之吏,但贪渎毕竟是一种见不得光的丑行,鲜有人敢公开行事。
“可是,元人、色目人的官吏却不一样,他们伸手要钱、公然索贿,根本不知廉耻为何物。
“下属来拜见有‘拜见钱’,无事白要叫‘撒花钱’,逢节要‘节钱’,过生日要‘生日钱’,管事要‘常例钱’,送迎有‘人情钱’,发传票拘票要‘赍发钱’,打官司要‘公事钱’。
“弄得钱多说是‘得手’,到富庶之地做官说是‘好地分’,在离家近的地方做官说是‘好窠窟’。
“甚至监察官都可以用钱买,出钱多的得缺。肃政廉访司官巡察州县,检钞秤银,争多论少,和做买卖一般。大官吃小官,小官吃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