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李观棋，之所以在这试炼之地，理由很简单。</p>
这里，曾经是云渊仙宫。</p>
又或者说，是云渊仙宫的遗址。</p>
若非如此，整个八荒大陆，共分九州，为何独独只有东煌州的乾坤学院之中，有这试炼之地？</p>
只是因为，这处试炼之地，是曾经的云渊仙宫。</p>
这也是为什么，潇月曾在第三关，大梦春秋，一梦万年。</p>
李观棋说道：“师尊，仙劫提前了一千年，他在寻你。”</p>
潇云渊却只是笑。</p>
“他？”</p>
潇云渊摇了摇头，“我已经不记得了……”</p>
钟离半雪被穆寒这一拳打的近乎要消散，可当她踉跄着站起身，看见了李观棋后，也是极为震惊。</p>
要知道这位邻居，可算不得一个多好相处的主。</p>
她是见过他的。</p>
没什么别的好说，一个字。</p>
猛。</p>
如果单论打架的话，或许就是两个字。</p>
很猛。</p>
李观棋沉默许久，缓缓望向了穆寒。</p>
“是你。”</p>
穆寒也只是说了两个字。</p>
“是我。”</p>
李观棋想了想，陡然握紧了手上那把晶莹剔透的长弓。</p>
这把弓，是一把名副其实的仙兵。</p>
穆寒曾在梦中见过，现如今，是第二次见了。</p>
李观棋缓缓举起一臂，做挽弓状。</p>
穆寒皱眉头微皱。</p>
弓上并无箭矢，但是穆寒知道，这一箭，是射向自己的。</p>
李观棋挽弓，弓上本无箭，可当他松开弓弦的那一刻，已然有一箭，仿佛逆着光阴而走。</p>
一箭，射向穆寒。</p>
这一箭，穆寒避无可避。</p>
——</p>
中土神州，白帝城。</p>
听雪楼。</p>
白懿一身黑衣，独坐云端。</p>
八荒大陆高天之上，有一份万年以来，独有的大气象。</p>
常人是看不见的，只觉得天好像变得红了一些？</p>
或许是火烧连云，染红了半边天。</p>
白懿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袭白衣。</p>
“如此结果，是你我二人，不曾意料到的。”那一袭白衣说道。</p>
白懿默然。</p>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道：“其实你我都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只不过谁都不知道会这么早。”</p>
那一袭白衣又道：“天上谪仙人如雨落人间，你我，当如何？”</p>
白懿站起身，忽然望向身后。</p>
“现在，我是该叫你《天经》，还是穆枫？”</p>
“我一直都是穆枫，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只会是穆枫。”</p>
白懿笑了。</p>
穆枫反问道：“那么你呢？到底是这听雪楼的楼主白懿，还是……《地义》？”</p>
白懿道：“重要么？”</p>
穆枫指了指头顶，“此时此刻，举头三尺，有神明。”</p>
中土神州的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魔道巨擎，此时竟只是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拍了拍穆枫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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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了一句话。</p>
“或许，你是对的。”</p>
穆枫不置可否，双手叠放在腹部，与白懿站在这云端之上，既是喃喃自语，也是广天下而告知。</p>
“人间，共挽天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