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耳畔风声大震,宋虎想努力睁开眼睛,但觉浑身酸软无力,竟似连个眼皮都动弹不得,只能由着旁人呼喝打斗不止。
忽听得屋顶之上有人惨叫一声,坠落下来,一老者喊道:“黄师侄小心”,“李师侄快些下去看看黄师侄伤势如何”,随即又惊呼道:“妖孽,竟敢使毒。”
片刻后,宋虎终于缓过些气力来,用劲睁开双眼,望向声响之处,只见屋顶不知何时已被掀开,月光之下,离地两丈的半空处凌空飘浮着一位身材婀娜,容貌甜美,皓齿明眸,眉心间有颗米粒大小红痣,年纪十七八岁的白衣女子,此刻正被一黄袍老者及四五名灰袍男子浮在半空团团围住,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那女子见状,历声喝道:“找死!看招”,说罢便右手一扬,撒出大片红雾,随即用功提劲,一滴精血吐在左手持着的银色小剑上,低头看了躺在庙中的宋虎一眼,急呼一声“遁!”,便转头向西飞去,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随后便听那老者惊呼道:“噬灵毒瘴!”,“尔等快些闭气,不得用功,也无需再追那妖孽”,说话间气急败坏、恨恨不已,迅速自怀中掏出一乳白色黄豆大小药丸,置于掌心,高举于红雾之中,只见那小药丸四周隐隐射出乳白色的柔和光芒,一张一弛只见竟有吞噬那红雾之能,瞬间便将大片红雾消除殆尽。
众灰袍男子见状皆恭敬地向那黄袍老者行礼,并纷纷说道:“路师叔功法大进,真是可喜可贺啊”,“是啊,恭喜路师叔练成了这万中无一的慑毒灵丹”,“恭喜路师叔,还望师叔日后多加提携一二”……
只见那路师叔面有得色,伸手捋着下颚几缕花白胡须,微笑不止,随又恨声说道:“若非此妖孽以合欢妖术强取那人童子阳气,补足一滴精血施展遁术逃走,此次定要将她挫骨扬灰不可”。
“师叔英明”,“是啊,是啊”,“可惜可惜”,马屁声不断。
那受伤落地的黄师侄听闻此言,不由扭头看向光着下身的宋虎,眼中凶光一闪即逝,心下暗想,若不是你这小子以阳气助她,我又岂会被她所伤,让我在诸同门面前丢脸,哼,不能如此轻易饶你,随即暗自一阵盘算。
片刻,那路师叔见除黄师侄胸骨裂了几根外,其余人等均是无恙,便对黄师侄稍加治疗,带领众人踏空而去了。
宋虎恍若做梦般,回想刚才所见所闻,不知该如何处置。依旧睁着双眼,**身体躺在庙堂之中,傻愣愣地瞪向夜空,满脑子白衣女子的丽影。
良久,宋虎缓缓闭上张大的嘴巴,经这一夜折腾,忽又感觉一阵倦意袭来,正要睡过去的当口,眼前一闪,自空中落下一人,定眼一看不是那黄师侄又是何人。
宋虎不知来人何意,虽是惊惧万分,但无奈浑身无力,连拿衣服遮羞的力气都无,只能无助地看着那黄师侄。
这黄师侄身形消瘦,年纪二十五六岁上下,细眼隆鼻,相貌倒是周正。此刻正左手捂着右胸,不住地轻咳,两眼盯着宋虎,嘴角似笑非笑,正要走近宋虎时,忽然间咦了一声,旋又见黄师侄双眉皱起,低着脑袋似是在思虑何事。
宋虎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却又毫无办法,急的满头大汗。
片刻后,那黄师侄面色温和地向宋虎说道:“看你大腿根部有几片luo红,能将那罕见的九尾银狐破瓜,你还真是好运气,呵呵”。
说到此事,那黄师侄似是回想起了白衣女子的美貌,脸上略显妒色,抬眼见到宋虎正盯着他,讪讪笑了几声接着说道:“你也别怕,我对你绝无恶意。适才我观你身具灵根,说明你与仙有缘,你可否愿意随我修真?”
宋虎听闻对方竟无伤害自己的意思,甚至还要教授自己仙术,心中大定之下,又有些兴奋。但赶路这数月间,宋虎也是多少见识了些人心龌龊,回想对方前后态度转变太大,一时不得要领,猜测不透,竟难以决断。因此支吾半响,不知如何应答才好。
那黄师侄见状脸色更是热切,温声道“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大梁国飘渺山的修真者。你适才也看见了,我等皆有上天入地的神通,只要你跟我修真,自能跟我一样,今后即便是万里之遥你也能转瞬即至”,“再说,你已被那银狐吸走大半阳气,若无我用仙法疗治,你也要如此模样过上一二十年方可恢复,你觉得如何”。
宋虎暗想,什么飘渺山虽不知在何地,但若是能凭空飞行,就能立马赶往大都石城,也能随时回家看看爹娘和二狗、喜儿,再搭眼看看自己现下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下略一盘算,既然对方无害我之意,那不如先答应了对方,也省的对方遭拒后对自己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