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直接把香烟递了过来,季东青也没在意,对火结束把香烟还给对方,这才发现对方在哭泣,细看不由得一惊,正是刚刚前面被查车的男子。
季东青记得对方叫郑宏节,貌似来自于大庆。
“哥们,有啥困难么?咋还哭了?”
一个四十多岁男人哭的稀里哗啦,季东青看着都难受。
对面两个男子也在抽烟,也注意到了郑宏节的举动,赶忙凑过来。
“闺女病了,没钱交手术费,俺们要回家等死了,呜呜,俺们闺女才五岁……”
季东青不问还好,这一问郑宏节彻底忍不住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的这个痛苦,季东青都差点流泪了。
对方来自于大庆让胡路区的一个农村家庭,孩子的母亲去世的早,郑宏节当爹当妈把孩子伺候大。
现在郑宏节给哈尔滨一家工厂打工,今年工厂的笑意特别不好,只能开基本工资。
现在正好孩子病了,郑宏节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都花光了。。
这几年因为各种事情,孩子的病拖着现在到了不得不做手术的时候,可是手术需要一大笔手术费, 十五万。
原本郑宏节准备把大庆那边和别人合伙的买卖兑了,凑齐手续费给闺女交手术费。
不想和郑宏节的合伙人把买卖抵押给了让葫芦的贷款公司, 钱拿去炒股了, 前两天对方自杀了, 郑宏节现在彻底没有指望了。
“你在哪家公司?找找领导啊,公司都会照顾困难职工的……”
望着郑宏节应该是个工薪阶层, 季东青如是问道。
“俺是天一网络科技的职工,现在俺们发工资都费劲,还指望找啥领导?再说人家孤儿寡母能够把买卖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咱们咋还忍心折腾人家孤儿寡母?前几天大柳总的妹妹去找钱,听说非常困难,回来就病了,一直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让季东青非常意外,郑宏节竟然是天一网络科技的职工, 现在每个月只能开一千二百块钱的工资。
“那你倒是换份工作啊老哥, 你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去么?”
季东青真想给面前的郑宏节一个嘴巴, 亲人人命关天, 你倒是想办法啊。
“换工作?俺们以前接受过大柳总照顾, 现在走了那公司其他人咋看?公司黄了,所有人都会跟着走!剩下大柳总的孤儿寡母咋整?咱们孩子的命是命,人家孩子的命是不是命?干啥事能够光想着自搁么?呜呜……”
季东青的心好像被什么锤击了一下, 半天说不出话。
看看面前的郑宏节,季东青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亲爹老季同志,无论生活到了多么窘迫的地步, 始终坚持着一份原则,做人的那种最基本的善恶。
时刻不越雷池一步, 虽然这些东西在现在看来已经非常迂腐和陈旧了, 但是很多时候却让人不得不低头面对。
“哥们,这个时候好像不该谈这个老哥的工作吧,那个啥如果能帮就帮点,老哥, 我这有点钱你给孩子买点啥……”
另外两个还在抽烟的男子望着季东青, 捂了一下耳朵,脸上生起难为情,季东青暗道自己莽撞了,这个时候还批评对方家长有个屁用?
自己什么特么时候成了喷子了, 人家家人生命危在旦夕,自己在这批评人家家长, 真特么恶心。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