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未及的答案让若馨也不觉吃了一惊。
若馨垂眸,定神细想,似乎有什么不对。
转头看了看罗衣,她脸上易容已褪,如今的艳容让人过目难忘,那么静女呢?以她那样绝美的姿容,脱俗的气质,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记不得。
“那个女子不是静女。”思索片刻,若馨看着风华,平静地说道:“被刘应德带回王府的女子不是静女。我见过她两次,她并非静女的模样。”
风华听了若馨的话,表情淡淡,“皇姐自幼习得易容术,比我犹甚几分,她平日里多以易容之貌见人。身陷王府,失去清白,她如何还能以真实的面貌身份出现?”
说到这,他眼中闪过一抹仇恨,转过身,双眸紧紧盯着墙上的一副字画,“我母亲是柯蓝国长容公主,当今柯蓝皇帝的胞妹,她在我和皇姐七岁时病逝。皇舅怜惜我们姐弟双亲皆无,孤苦无依,便过继我们于他膝下,赐真辈名氏。母亲与皇舅感情深厚,却也从来没有告诉皇舅我们的父亲是谁。”
风华慢慢地走到那副字画前,修长白莹的手指滑到那副字画的署名处,冷笑道:“若是皇舅得知我们父亲的身份,怕是再如何疼爱,也绝不会留下我们吧。”他转头,看着若馨,面上表情冷厉而讽刺,他指着画上的署名,“长谦,东衡前一任皇帝刘世基的隐字,世人不知,只有其血亲和极少数亲近之人才知晓。”
看着风华的表情,若馨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三十年前,他尚是太子之时,意外与乔装来到东衡敌国的公主相恋。得知真相之时,却已让敌国公主有了自己的骨肉,两国正是相战之时,若是让人发现了这个丑事,他日后太子之位必不能保,为了自己的权势皇位,他编了一套高明谎话搪塞敌国公主,只道待他登上皇位,便会将公主接进东衡皇宫。公主心中明了,却不愿责怪他,她带着身孕回到国内,诞下一对双生子女,等了七年,只等到东衡新帝后宫妃子一年年为他诞下皇子的结局。”
听到这,若馨已然明了。
风华眼中的讽刺愈浓,悲伤也愈深,他看着若馨,继续道:“母亲早逝,皇舅将我们带进皇宫,然他越是疼惜我们,几位表兄心中越是怨愤。”他们认为以他们父亲对他的态度,日后柯蓝国的皇位迟早也是传给他。
“活在皇宫里,看似锦衣玉食,却是步步为艰,要处处防备不知何时会来的危险。我与皇姐相依为命,在皇宫相互扶持,这才好好地活到现在。直至去年,皇姐说想来东衡看看,见一见素未蒙面的兄弟,她知我不喜与人接触,便在一日,带了两名婢女侍从悄悄离开。等我发现,赶到东衡来时,却只见到”风华牙关紧咬,带着满腔的仇恨,艰涩地说道,“只见到她身陷三王府,成为刘应德的禁脔,最后甚至让一帮禽兽”
他永远忘不了他赶到时,看到的情景,忘不了那些禽兽在他姐姐身上淫秽不堪的狞笑和言语。
他一向清高自洁的姐姐,不仅受禁于自己的血缘兄长,甚至被那群污秽的禽兽
兄妹不伦,屈辱而死。
原来如此。
她是不知道那个女子最后结局如何,但至少在她救出那个女子时,她并未有受什么屈辱的模样,似是三王爷府上妻妾争风吃醋,在她的吃食中下了毒药的缘故。记得当时皇甫告诉她的事情,在她以五感之一作为交换,救活那个女子后,最后是她自己又回到了三王府。那么,那个所谓的屈辱是在那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