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宁王死死地盯着皇甫贤微笑淡淡的面庞,手心紧紧地握起。
他确实是没有见到皇帝。昨日若馨前往贤王府一夜未归,他恐已生变,派鲜于前去查探,得回的消息是若馨被皇甫贤所禁,连同风华等人,而今似要将其祭天。他匆匆赶往皇宫,欲见皇帝,却被当值太监回应皇帝临时出宫。时逢紧急时刻,应宁王只能将计划提前,暗中派遣部署好的军队将皇甫贤关联之人先行拿下,再匆匆赶来贤王府,岂料,皇帝果真是被皇甫贤控制了,却不知道如今安危。
皇甫贤慢慢地踱下祭坛的台阶,站在最后一阶之上,俯视着应宁王,狭长的黑眸深沉而阴魅,他半眯眼眸,唇角微勾,却是冰冷而无情,“宁亲王应瑞宁身居高位,却于社稷无功。贪淫享乐,败坏朝纲,今日更假借皇上圣谕,擅入贤王府,欲诬蔑本王。吾为贤王,是职惩君侧之不正,今日,本王便要为东衡肃整内政。”
一语方毕,数队府兵从祀堂周围迅速而出,将应宁王带来的那些禁军包围,而祀堂外也传来了兵器相击的声音,火光明灭,呼声震耳欲聋。
不过片刻,局势顿变。禁军还来不及有所防备,已被皇甫贤的人马控制住了。
皇甫贤面上的表情依旧未变分毫,静然无波的黑眸淡淡地扫了一圈,重新停在应宁王僵凝的脸庞上,“王侄,可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典故?”
应宁王盯着他,咬牙道:“你早就设计好了?”
“圣无死地,贤无败局。记得本王也曾提醒过你,你的弱点就是太多情,心中被太多的事情所干扰,你如何能无心旁骛地与本王对抗?才落得如今一招棋错,满盘皆输的下场。”皇甫贤挑挑眉,慢慢倾身到他耳边,说道:“你以为我若要保密,你如何能知我今日所行之事?简单的一招请君入瓮,如此聪明的王侄竟也轻易便上钩了!”
视线微挑,向应宁王身后看去。
脑中电光火闪,应宁王面上又是一变,他慢慢转头向身后看去,只见鲜于表情不变,正首敛容,行至回春身侧,向皇甫贤行礼,恭敬地唤了一声:“爷。”
“鲜于,你”应宁王面颊绷紧,牙关紧咬,他不能置信眼前的一切。
连他最信任的贴身护卫竟然也是皇甫贤安排的人?
“怎么,看到跟随了你十五年的护卫倒戈相向很吃惊么?”皇甫贤睨着应宁王,像是看一头走头无路,已至绝地的困兽。皇甫贤微笑,笑得十分温和,“或许我也该顺便告诉王侄,你的玉家商行有多少是我的人,日后临变,也好让王侄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