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咕咕?”周继君感觉到了小咕有些不对劲,不由得轻轻挑起眉头。那块横肉可谓是小咕的逆鳞,往日里除了周继君外,那四位和它混的很熟的师父都不给碰,便是周继君碰了,它也会怒气冲冲地嗷嗷大叫,今日的小咕却是反常了,不过最近它似乎一直很奇怪。
叹了一口气,周继君爬上小咕的脖子,轻抚着它的翎羽轻声道,“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们是兄弟,只要能办到,我定会全力以赴。”
似乎想到了什么,周继君语气微微一变。
“喂,你该不会也想离开我了吧?”
“咕!”小咕甩头轻鸣一声,接着又沉默了,股劲的向远空飞去。
“不是就好。莫非……那日你见到我和依依亲热,眼红了,然后开始发情了?”周继君嘿嘿一笑,一脸定然如此的样子。
猛地甩头,伴随着周继君的惊叫,鼻子里喘着火气的猎风将白衣少年甩回羽背上。
“哈哈哈……”周继君摔倒在艳红如赤火的羽毛上,不怒反笑,一个挺身跃起,负手站在咕咕背上,望着脚下缭绕的云雾以及万仞之下的渺小世间,只觉得意气风发,竟有种高歌的冲动,可惜他心中无歌,而且有点五音不全的倾向,辜负了此时的风情。
“原来在天空中翱翔是如此爽快,怪不得人人都羡慕神仙,怪不得修道之人都渴望能有通天的一日,怪不得……依依和我说要脚踩天宫时,那年才十岁的我便有种热血奔腾的感觉。”
“男儿当如此呵!”双手伸过云层间,轻轻抚摸着那片片阴冷却飘渺的云彩,周继君眉宇微微凝起,“不过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努力修炼那些道诀功法,尽快提高至道师境修为,然后打探到爹爹的下落,去京城救出娘!”
思索片刻,周继君从包裹里掏出那本本泛黄了的经书,目光却望向远方,“爹爹他满腹为人处事的道理,学究通达,而且奇思妙想那么多,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就算被大煜压迫,被那些欺世盗名的大儒不容,想必也没什么大碍,定平安无事。倒是娘,被那个该死的道庵关了七年,狗杂种般的洛家不敢出面,京城世家那些混蛋肯定会从中作梗。若是娘有什么不测……”
猎猎罡风刮过周继君的面庞,十七岁的少年打了个冷战,眼中杀机顿现,未经历过杀伐的他眉宇间竟也流露出那天六气魔神的两三成杀意。
“当年我是个小小的孩童,面对你们这丑陋的庞然大物只得如狗彘般偷生,行街乞讨,满身脓疮,遭尽天下人白眼。如今我回来了,你们给我的,给我爹娘的,我都要一一奉还……世家子们……煜贤帝。”
十七岁,堪堪才道生境界,然而却奇迹般通修四门道法的少年咬着牙,声音从喉咙里一寸寸地逼出,如钢刀磨白骨。<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