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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剑好似锋利无情的厨刀将七命狂徒剥皮断骨,须臾间已切成大小数十块,鲜血迸射,俨然染透浮云。别说只有七命,纵有百命千命也再无法从漫天的碎肉沫渣中活过来。
“这堆肥肉如何,便用它们来做宴饪吧。”周继君抬头,嘲弄地看向浮岛上的异人们,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勿谢我,举手之劳罢了。”
话音落下,周继君挥出一股道力,近百块碎尸飞向浮岛,齐齐落在那块血玉砧板上,积叠如山,仿佛初宰的猪羊,还淌着新鲜的红液,只不过在那最上是一颗眼珠碎裂的骷髅头,惊悚异常。
“啊!”
浮岛上一女异人看着七命狂徒令人惊悚的遗骸,瑟瑟发抖,忍不住尖叫了出来,随后俯身大口大口地呕吐。周围的异人们或是皱眉或是掩鼻,目光游离,面色灰白局促。这场大宴和血玉砧板专为君公子所设,天下异人齐聚,势必将他杀身做成宴饪,不曾想这君公子竟当着全天下异人的面大开杀戒,毫不收敛地将仅次十大异人的七命狂徒分尸,凶残无情,丝毫没有陷入敌阵身死朝夕的觉悟。
他就不怕惹恼了我们后,蜂拥而上将他挫骨扬灰?抑或是有什么依仗......哼,就算真有什么后手,可他此时身陷山河鼎,便如同束网之兽,命在旦夕,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恢复冷静的猎人王收回心思看向周继君,指尖划过箭镝,寒意渗入肌肤透骨冰凉。他的额心处渐渐浮出一道土黄色的阳纹,却是朝天怒射的羽箭,栩栩如生,仿佛眨眼后便会撕破天穹直插云霄。浮岛上鸦雀无声,异人们屏气凝神地望着走出席案的猎人王,眼中全然是敬意。
猎人王为人低调谦逊,和和气气,终年背着把平平常常的木弓,看起来和大山里面为生计操劳的猎人们毫无二样,在十大异人中,他或许是最不起眼的一个。然而,普天异人都清楚,猎人王惹不起,十年前,他一怒之下射断了七州极西之地的风谷山,万余风谷族人皆被埋于倾倒的山石下,木寨瓦砾沦为荒冢孤茔,只是为了给那个女人陪葬。
本领高强者有两种,一是平日里尽显无遗,豪雄天下无人不知,另一类隐世绝尘,甚少显露身手,或许因为在这世上值得他们一怒相争的存在太少太少。
而猎人王无疑是后者。
“好久不射那一箭了。”
猎人王站在浮岛边缘,温柔地抚摸着泛黄的长弓。狭长的日光下,长弓簌簌颤抖发出嗡嗡的轻鸣声,日光猛然凝滞,木弓仿佛被点燃般泛起朵朵洁白的火花,漆皮剥落,莹白如月的长弓出现在猎人王手中。银光如柱射向天穹,中天耀日竟在这长弓出匣的刹那微微一晃。
“好弓。”
周继君眯起双眼,透过夺目的银光望向那把奇异的长弓。
“正好用来诛你君公子。”
右手指尖已然搭上弓弦的猎人王淡然道,他目、指、箭不知何时已形成一道毫无破绽的直线,浑然天成,看起来优雅自然,可就在弓弦拨动的瞬间,那股如山奔海啸的巨势从猎人王指尖悄然溢出,瞬息后弥漫开来,飞沙走石,风云波荡。
“此弓何名?”
“诛月。”
“哦?”周继君眉头微挑,轻声笑了出来,“我手中正好有柄前朝名剑,名为贪月,今日就用此剑葬你,以解你下九泉之后没了诛月相陪的孤苦。”
说着,周继君袍袖翻飞抖出一柄同样莹白发亮的宝剑,他深深看了眼猎人王,扔出贪月剑。莹剑出手的瞬间,周继君全身精气道力瞬间酝酿至巅峰。
在这秘境之中与十大异人的第一战即将开始!
“哈哈哈哈,原来在君公子眼中我也算的上是英豪。”
猎人王仰天而笑,笑声微微发涩,内中似藏着不为人知的苦楚。
拉弓,如炽的目光牢牢钉在飞来的贪月上。
就在这时,五觉灵敏的猎人王猛地朝周继君看去,却见对面那银发青年脸上竟浮起几丝难得的惊诧。
随后,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从身后闪出,死死地掐住他脖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