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年,赵国的合纵连横已见成效,三方势力尽皆退出豫州,而赵国也趁乱将属国土地一一吞并,终于成就豫州最大的诸侯霸主,此时只剩下皇室尾大不掉地立于豫州之边。皇室遣使想要借道赵国前去剿平北疆军和两吴,赵王不允,一番勾心斗角后终于翻脸。赵国虽在之前的战争中大伤元气,可此时国内气势高昂,人人请战,因此也能和皇室抗衡一两个月而不败。然而就在这时,那三家各占一州底蕴深厚的势力重新杀回,白家趁着赵国后方空虚直插而入,北疆军和两吴则不约而同地将两败俱伤的赵国和皇室包围,一时间局势倾倒,赵国陷入四方战事,比之和大煜结盟之前还要狼狈不堪。偌大的国土没有足够的兵力防御,仙神修士奔走不及,渐渐的,赵国沦陷在铁骑狼烟下,只剩下孤立无援的都城平南府。
消瘦的君王独坐空寂的大殿,外边是凄凉的战歌,以及哭喊声。都城被四方势力攻陷,如狼似虎的兵痞冲入民房,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儿童被绑为奴隶,妇女择被抓入军营玩弄,敢于反抗的男子被五马分尸,刚刚展露峥嵘的赵国瞬间变成荒芜之地。年轻的君王看向窗外奸*淫着后妃宫女的敌方兵将,随后转眼看着即将被轰开的殿门,面无表情地抽出宝剑,惨笑一声向脖颈抹去......
“不!”一脸惨白额上滚满汗珠的赵统王大吼一声,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那个被敌人鞭尸的男子,摇着头,口中喃喃说着什么。
“这便是你结盟的下场呵,无论和哪家,终免不了这般命运。到后来你辛苦建立的赵国沦为乱兵之地,那些对你抱以厚望的百姓也会成为刀下尸,抑或是变成奴隶万物。”
“不,你在骗我!”赵统王红着眼,伸手指向周继君,胸脯不住起伏,“我赵国上下齐心,加上属国足有近百雄狮,就算不合纵连横,我也能趁着北疆军和两吴激战时,先平皇室,再扫白家,最后回转荡平两吴和北疆军!”
看了眼歇斯底里的赵统王,周继君摇着头不再言语,只是望向身下,一旁粗喘着的赵统王也顺着他目光看去。沦为废墟的赵国重燃生机,一切又倒回眼下的局势,随后战局如同他想象中那样发展,近百赵兵齐袭大煜,大煜不敌节节败退,然则就在这时,激战中的北疆军和两吴齐齐罢手,一北一西发兵赵国,背后的白家也不放松,大举入侵赵国之东,赵国虽然暂退了皇室兵马,可回身望去时,国土已然沦陷近半。
“不会这样......”
赵统王连连后退,无力地摇着头,他再看去时,局势又重新洗牌,各种各样的情形逐一呈现,那些属于赵国的出路足足有十余条,有赵统王想到过的,亦有的是他前所未想却让他无比惊艳,可无论哪种出路都被硬生生地扼杀,空寂凄凉的赵王殿中,那个无比熟悉的男人一遍一遍地死去,却是一次比一次痛苦,折磨得赵统王头痛欲裂。
怜悯地看着目光散乱的赵统王,周继君轻叹一声,拂起袍袖,身下的豫州战局一寸寸地消失。烛影暗淡的宫殿中,蛇人和棋盘已然不在,面色白如薄纸的赵统王怔怔地望向七州地图。那张地图是他十六岁那年派人游走七州各地,花了十年时间搜罗山川河流府城的地形,又花了两年制作成的,他呕心沥血常常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也只是为了能将地图上的江山写上他的名讳,然而,此时再看却显得讽刺无比。
“我说过,我特来为殿下解忧。除了美酒外,我这还有一方良药,可治赵王心病。”
“良药?”赵统王颤抖着回过身来,死死盯着周继君,无比嘲讽地说道,“你是想让我归附北疆军,做那百里雄帐下大将为他夺下江山吗?哈哈哈哈,我赵统王可是那等附人篱下之辈,就算死,我也不会向任何一个人折膝磕头。”
“我知道。”周继君颔首道,他望向面前空有雄才大略却生不逢时的男人,心中也是轻轻一叹。若非早先遇上百里雄,棋局已定,或许他还真会来辅佐这赵统王,选他做自己的局中主君,只可惜......
“不用折膝,也无需殿下臣服于谁,服了我这药,包管药到病除。”<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