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敢开口把袁圆许出去,都不用别人动手,当时还没咽气的袁老爷子就能了结了她的未来。
所以陆驹跟袁圆的关系,一直都只是处在两个人私下里谈恋爱的地步,还真的没有上升高度,到了家族承认的地步。
不过此时陆暻年跟陆驹说的意思,当然就是给他过了明路的意思,让他别偷懒,无非意思他在袁家别丢了脸,新女婿上门,自然要好好表现。
陆暻年拍拍陆驹的肩膀。“就是你想的意思,好好的在这呆着,最近给你放假。”
陆驹面有难色,“可是公司最近”
要是平时当然是没问题的,可是现在不是平时啊,公司明明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状况,就是陆暻年本人现在也是保释期间,连离开本市都是不允许的,这个时候陆驹跑到这里来讨好袁圆的家人,说起来是真的有些不合适。
陆暻年明白他的意思,很了然的说:“没事,难道你觉得我解决不了现在的事情?”
对陆暻年的能力,陆驹当然是相信的,他为难的点点头,“那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给我电话,我随时都能回去。”
“好。”
陆驹能说这个话,能在最近最近这段时间。坚定的站在我这边,护着我,照顾着我,对陆暻年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
并不是每个浪子都能回头的。
我们出去的时候刚好碰上过来祭拜的夏亦寒。
最近都没怎么见,他还是老样子,看到我们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我知道虽然夏亦寒在电话里说他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可是对我们的消息,他都是密切关注的,所以陆暻年出来。他自然知道。
不过这不是重点,夏亦寒跟我说:“你别担心夏夫人,我已经送她去了父亲在的疗养院,让他们在一起了,有人照顾有人伺候,不会受苦的。”
让夏夫人离婚,大概是夏亦寒最后的报复,但是看在夏夫人是我亲生母亲的面子上,他到底没有赶尽杀绝。
我心里其实没什么感觉的对夏夫人。但是他能这么做,我当然也是开心,要不然夏夫人也成了一个临时炸弹,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利用找出来攻击我就不好了。
在这个时候,我们身上的这些软肋,还是越少越好。
我知道夏亦寒这么做是为了我,所以好感激的。
夏亦寒没有说的是,夏富为了死后能跟夏亦寒的母亲同穴,现在对夏夫人逼之入蛇蝎,就算是在同一个疗养院里,夏富也是拒绝见到夏夫人的。对于一辈子都想要占住丈夫心的夏夫人来说,这样的现实其实比其他别的什么都要残忍。
爱了一辈子的人,最后为了一个死人,连看自己一眼都不肯。
实在是令人绝望。
只不过这话夏亦寒不会跟我说,我当然就不会知道了。
从灵堂出来,即便是面对记者不停闪烁的镜头,我都觉得没那么厌恶了,虽然袁老爷子死是件悲伤的事情。但是我跟那位老人家才不过见过一面,要说有什么感情,那真的是没有的。
所以伤感的情绪,我真的没多少。
但是现在陆暻年出来了,在我的身边,陆驹跟袁圆的事情也定了下来。最后连夏夫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尘埃落定的好事情。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不错,问陆暻年说:“你刚才跟那位袁三爷说的让贺莲城忏悔是什么意思啊?”
陆暻年还是拿着pad在看新闻。
不咸不淡的说:“总归是要让他吃些苦头的。”
我撇撇嘴,“他那种人,吃了苦头也只会更加的怪你。”
陆暻年一笑,有些意味深长。
我还想问些什么,可是脑子混混沌沌的,是实在太困了。
来的时候在车里睡了一会儿,可是在车里睡觉不可能舒服的,再者这样睡了一阵没有完全睡醒的感觉其实比不睡还要糟糕,实在是让人更难受。
我靠在陆暻年的身上昏昏欲睡。
陆暻年叹口气,把pad放在车子里的收纳袋里,然后将我彻底抱起来。吩咐司机开的慢一点,轻轻的拍着我睡觉。
我揪着他的衣服领子,困的眼睛打架,可还是睡不着。
我们之前出过车祸,就是他这样抱着我,我心里难免会有阴影,说不出口,但是也是真的睡不踏实。
“你啊你,心思怎么这么重?!”陆暻年大概以为我是还在考虑公司的事情。就这么说了一句。
我靠在他胸口,笑笑说:“在意的东西多了,不想不敢失去的人多了,当然就会想的多。”
陆暻年吻着我的额头,很轻柔的吻,“放心吧,你谁都不会失去,我保证。”
“嗯。”
回家当然是他把我抱回去睡觉的,我拉着他不松手,“你陪我睡。”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看守所铁定是不会睡觉的,那种地方能睡踏实了,才是真的怪事。昨晚我在京城过了一夜,依着陆暻年的性情,他更不可能睡得着。
我困的打跌,其实他也不妨多让,只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他看着我无奈的笑笑,打了个电话给白助理。交待了好一阵事情,这才爬上床跟我一起休息。
在外面是那样风雨欲来的时候,我跟陆暻年还能忙里偷闲的睡上一个好觉,实在是难得,且令人倍感珍惜。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等我睡醒的时候,陆暻年手肘撑着头,在看我。
我第一反应就是摸嘴角,还好还好,没有口水。
“饿了没有?”他问我。带着暖阳一样的温柔。
我伸手抱他,睡得时间太长,骨头都有些散,没力气的很。
陆暻年由着我跟他赖了一阵,才抱我起来去吃晚饭,这么完全无知无觉的睡了一整个下午,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了。
“小猪一样的。”陆暻年说我。
我才不承认,“你孩子想睡,不是我。”
他笑,“是是是,小猪宝宝想睡。”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闹了半天,还是猪啊。”
晚饭当然很丰盛,不过并不平静,刚吃没几口,门房就说来了访客。
把人放进来,居然是贺莲城的父亲还有时女士。
时女士从前倒是来过的,可是贺莲城的父亲,倒是真的第一次来。陆暻年对贺莲城的父亲很恭敬,张口叫,“贺叔。”
贺莲城的父亲没说话,只是一个眼风瞪向时女士。
时女士肩膀抖了抖说:“阿暻啊,你知道莲去哪里了吗?他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
居然找贺莲城找到我们这里来了。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