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瞳终于找到了些许闲暇时光时,距离上次与昊澈见面已经有十来天了。()各种大家闺秀枯燥到了极致的聚会弄得她烦躁不堪。
而听风岛这两天也被叛徒出卖,她花了大把时间来促使那个叛徒快些行动。那些被那叛徒引到岛上的人根本没有过她的幻林,只有做了她的花肥。切,那些人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指望着有人闯过幻林可以成为她的药人呢!蝶衣老是在抱怨她试药的时候只是麻痹,根本看不出药效。难得岛上的叛徒有了行动,她才拿那个叛徒试了三种药他就一命归西了,让她颇有些可惜的感觉。
倒是被这些事情缠身,她完全没有时间去竹屋里看看,也不知道哥哥看没看到她上次留下来的纸条……
岛上的叛徒解决掉了,而这一天宗祺瑶也没有被安排任何行程。捱到了晚饭时分,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来通知说今天有什么宴会,相信今天不会有人再来找她了。
用过了晚膳,野瞳和灵儿交代说自己要出去,而告诉环儿就说她睡了。反正宗祺瑶睡的一直很早,倒也不至于引人猜疑。
换上了男装,戴好了人皮面具,找了一扇没有暗卫的窗户,融入了夜色之中。自从她及笄以后,宗修国便不断的要求她参加各种宴会,而且偶尔下午的宴会,上午才通知。她也不知道那些暗卫发现她不在的概率有多大,便也不敢再那么随意地在白天出去,只有上次审问叛徒的时候是在白天,做前期准备工作的时候她一直是到晚上才出去的。
黑夜里,一条月白色的身影穿过大街小巷,向着城郊而去。偶尔有人看到,胆小的估计会觉得自己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呢。
接近了竹屋,野瞳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不是那种危险的感觉,只是隐隐约约的感到怪异。她眯了眯眼,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任何的人,而山上的阵法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不由有些困惑,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夜色挟带着轻柔的薄雾,稀疏的月光穿透了过去,野瞳微微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那里不对了--话说,在竹屋的周围那些原先密密麻麻的竹子怎么少掉了这么多?而且还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少,就像原本是一头浓密的长发,被人不专业地用剪子东一块西一块地剪成了凹凸不平的模样。
难道这里发生过打斗吗?
野瞳稍稍凑近,却发现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些竹子的切口看上去也不是剑造成的,明显是被人一掌拍断的。
好深厚的内力!野瞳暗自赞叹了一下,这一片显然仅是一掌造成的,以她的功夫,自问绝对造不成如此壮观的效果。
不对!野瞳后知后觉地到,会有谁没事拿这些无辜的竹子泄愤?脑海里快速划过一个猜,她僵硬地牵出了一个苦笑,不会是澈哥哥吧?好像……除了他,她还不出第二人选了。发生了什么?
野瞳推门走入了住屋内,不出意料地发现这里面的竹床和竹椅都还被原成了一节节的竹子,那柜子上也有了破损的痕迹--嗯,很像是被拍出来的,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差错的话,原来应该是没有这样的痕迹的吧……
野瞳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看到镇纸压着些凌乱的纸,她不由拿起来细细翻阅。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上面是昊澈的字,从她留下纸条那日开始,每隔几个时辰都会有一张,每一天要有三四张,累积到现在,已经是厚厚一沓了。她小心地翻看着,每张上面都是约的时间,只有寥寥几个字。野瞳看着上面的字体从开始时还算工整到最近的那张明显透露出焦虑和怒火,不由有些心虚。她,她大概知道这些东西“阵亡”的原因了……
细细看最近的一张,写的正是这个时辰。野瞳蓦地听到外面传来的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身形一僵,机械地转过身去,便看见了昊澈推开了门,直直看着她。
月光从他的身后射进屋内,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的愧疚和不安还没有消化掉,便那样僵直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昊澈,双手在背后不安地绞着,大脑一时空白。澈哥哥该是生气了吧?她该怎么办?
昊澈上山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山上有人,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冲入竹屋,果然看到野瞳就在里面。
这么久了,终于等到她出现,却发现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在见到他的时候便很愉快地扑到他的身上。她的脸上满是诧异,看到他的时候居然流露出了瑟缩的神情,虽然仅仅是一瞬,却被他敏感地捕捉到了,她在怕他么?
他的喜悦渐渐熄灭,眼底也凉了下去,寒气从他的身上放出。果然,瞳儿还是被他吓到了?他对自己有些暗怒,他果然,太鲁莽了……
野瞳看着昊澈身上的怒火一点点地堆砌起来,越发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果然,她不该以为仅仅留下一张纸条就够了的。心里越发不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不知此举让昊澈更加心惊。他站在远处,心里居然腾起了恐惧的感觉。
看着昊澈越发的阴沉,却一言不发,野瞳终于受不了这种气氛。罢了,让她道个歉吧!即使澈哥哥因此而对她生气,也是她的错。
她上前走到了昊澈的边上,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愧疚地说:“对不起,澈哥哥,是瞳儿的错,不该只留了张字条就不闻不问的。哥哥,不要生气了……”
呃?昊澈看向她,眼神里满是错愕--瞳儿,这是在对他道歉?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情?
“澈哥哥……”见他没有反应,野瞳继续开口道,用着一种她自己也没有意识的撒娇的口气。
昊澈虽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野瞳到底是怎么的,但是既然现在她似乎是没有什么对他惧怕的感觉,那,希望是他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