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文箐似乎因为对方提出要搜身,便陷进麻烦中了,轻易不好脱身了。()正是头大之际,旁边有好心人见她实在为难,不免都上前来劝她,也有问她家大人在哪,快去派人找来的,实在不行,自己替她去跑这趟腿。
人与人之间的关心,往往就是这么一句场面话,或者一个轻微动作,却份外让人感动与珍惜。
其中有个胆子小怕事的,想平息此事,在一旁小声道:“便让他搜了吧,免得在这里吃亏。”
文箐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去捡起这个钱袋,还喊将出去,做什么好事?若是不当什么好人,又哪里有这种事?如今倒是自己情形不妙,身处险境了。可眼见好些人开始大着胆子指责着曾无赖,心想自己幼小,同他不能硬拼,身子是肯定不能搜的,还是打同情牌的为好,最好是能让这无赖算计失败,慑于众人压力,灰溜溜的走开才好。
事后,她才想起,自己为何被动了。只因自己被这曾无赖带到沟里去了,一味在他的思路下抵挡,才容易陷入为难境地。
文箐挤了两滴泪,哭道:“众位大叔大伯,你们瞧见这算是甚么事?哪里有这般欺人太甚的?我捡个钱袋想归还失主,自是不图这钱。我如此一再忍让,他却仗着一把年纪又是本地人,百般折辱于我这个外乡人他自个说不清数目也就罢了,我这捡钱的,既不曾打开过钱袋,又有人见证,怎的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诬我清白?他既是不想打开钱袋来查验,那便请各位叔伯作个见证,让店家当场封了这个袋子,你们也陪我一同去衙门走一趟,大不了告官。我既是清白之身,自是不怕上公堂”
曾无赖见她不同意搜身,越发怀疑,见她一口一个告官去,显然不象以前的外地人,一听告官便怕了。自家兄弟虽然衙门混得熟些,可要真为个几十来文钱打官司,这中间的花费只怕还要往里搭钱。如此一想,倒是自己失策了。
先时她说得十分可怜,后面几句都是铿锵有力得很而且一边说,一边反而把钱袋往掌柜手上送。掌柜的哪敢接这个烫手山芋,忙推了回去,一个劲劝道:“小哥,告不得官啊这要告官了,我这客栈可如何是好啊?这不是要关门几天吗?谁来赔我这生意啊?”
文箐此时却在碰到掌柜推回钱袋时,想到了进店时曾要自交房款,却被裘讼师把钱递了回来,当时掌柜的亦在。这可是个大证人啊一时便有了主意:“掌柜的,今日来住店时,你亦曾见得我身上掏过钱财于你付房钱,我身上本就有钱,这怎的现在便是我的钱就变作他人的了?这不是光天化日强抢弱小之财物么?”
掌柜的见自己就要被拖下水来,慌忙要择清,道:“小哥,我虽见过你要掏房钱,可是却是不晓得你身上有多少钱……莫要为难老汉啊……”
文箐满脸委屈道:“各位叔伯都晓得了,我既能付房钱,便是买个猴儿玩意这点小钱还是付得出的。又何必做那下作之事?这人纠缠不清,一味往我身上使坏,只怕是早就见着我身上有钱,欺我年纪小,有所图谋,才故意设计如此……”
曾无赖却满脸不以为然道:“你有钱又如何?谁个嫌钱多的了?哪个又能证明你身上有多少钱?我看,这钱必是你私取了去”
文箐想着这人是真不能与他理论得清的,便是你找到一个法子,他也能给你端一盆污水泼你身上,到最后,自己同他都不清不楚起来,就是一片污潭。“你这话真是好没道理。这店里人人身上都有钱袋,难不成?”他这话一出,自是让店里其他看客都觉得人人自危起来,又暗自庆幸这无赖没找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