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能双更。()
整体说来,这周宅好似不是明显的四合院,各间房没有屋挨屋连成一片,而是用小院分隔开来,每个倒成了独立的一排正屋再带个小院了,只朝向不同。最后终于一片大院了,故而占地倒是广。
若是房子全连成一片,那文箐现在住的院子,为带院子的东厢,离坐北朝南的正屋隔得最近。听说,如今正屋是空着的,正屋两侧的偏屋便是住着二位太姨娘。
文箐见文筠在一旁,自己倒不好多问郭董氏,只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苏州城里的房子也这般吗?”
郭董氏摇头,道:“那城里可不象村里,没有这么多地头。便是现在这屋,也是后来建的,好似还是二夫人先年在家时,盖的吧。”
“那族人都住得近吗?”文箐擦了一下手,问道。
“近啊,也有几远房的,虽住同一村,但是远了些,走动就少了。再说,咱们平日里大多住城里,那走动就越发少了,也只祭祖时,逢年过节办喜庆的,才多来往。”郭董氏将帕子从四小姐手里接过来,说话之际,竟然忘了再洗一次,便直接晾上了。
文箐见了也懒得指出来,只问道:“城里有几个族亲住得近呢?”
“有三四个吧。都是早年……”郭董氏话没完,文筜已催上了,道:“四姐姐,我姆妈他们都去前头了,咱们快点吧。你要晓得这些,还不如我来同你说,她晓得甚么。”
郭董氏脸上发红,文箐看向文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样的急性子。她亦生怕误了大家的午饭,连衣衫都没顾得上换,屋子里又是何样摆设都没瞧清,又在文筠文筜的不停东问西问的情况下,急急地便去了厅里用饭。
此时倒是见了周腾,好似比去年在归州见得略瘦了些。他也是感叹几句,面上倒无轻慢之态,虽没周同那般平易近人,可是作为叔伯对侄女的关照,却也算是到位。只是他聊得没两句,便一再催着周李氏快让人上饭菜。
这时周邓氏听得门帘响动后,很是眼尖,立马便趋身上前去。文箐见得她同婆子扶了一个五十岁不到的身材不高的妇人出来。那妇人好似有些没精神,进屋来,还未发话,便是先咳得一两声。她身后亦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与一个十多岁的少女,一言不发,只由着婆子在一旁跟着。
众人皆起身,周同紧张地道:“姨娘,您身子不适,怎的也起来了?”
周腾则立时让人在桌子正中央的椅子上放了靠垫,道:“四弟妹,快让姨娘坐好。”又吩咐婆子端上热水来,双手奉上,道:“我不是让人给您送到房里嘛?你这一出来,病才好几分莫要……”
太姨娘接了热水过去,道:“唉,这不是箐儿简儿回来了嘛。我这好歹也是长辈,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周同亦让人取了靠垫放在旁边另一椅子上,道:“三姨娘,你也请坐啊。”
三太姨娘在女儿搀扶下,亦小心落了座。
这般阵仗,哪里还用得上别人介绍,很显然,居中的便是二太姨娘,旁边的自是三太姨娘与小姑姑周珑了。
文箐忙上前去行礼,二太姨娘只让身边婆子快快扶起来,拉了她的手道:“哎呀呀,几年不见,箐儿竟出落得这般标致了。这再大过几年,定然不可方物啊。你瞧,可是?”这话却是扭头问三太姨娘。
三太姨娘微笑着点头,道:“甚是。”又看向文简,也只是微笑,道了一句:“简儿比去年高了小半个头了。”
二太姨娘道:“是吗?我这老眼昏花的,倒是没注意到长高多少,不过这年纪,正是长身子的时候。”
文箐只是微笑以对,也不多吭声。二太姨娘放开她的手,指着身边的椅子道:“今日既然家里团聚,不讲那些规矩了。且坐我旁边便是了。先时你祖父在世时,大家便同桌吃的。”
文箐忙推拒,二太姨娘道:“我也是糊涂了,我身子不适,莫要过了病气与你。”
文箐忙道:“二位婶子在,箐儿这般,怕是要逾矩了……”
二太姨娘便收了笑,正色道:“几年不见,箐儿早没了顽皮,倒是甚懂规矩了。”
文箐一愣,嘴上道:“太姨娘过誉,箐儿这边实是诚惶诚恐,对家中一切甚是不熟,生怕言行有失。请太姨娘多多指点。”
二太姨娘瞧她那神色,倒是认真,便点点头,看向儿媳,催了句:“且快上菜吧。”
她这话才完,周邓氏已经领了三个婆子开始端了菜,立时八个菜便上了桌,热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