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明朝南部沿海地区倭寇横行,朝中又有乱党祸乱朝纲;前面这句是把当今皇上的苦恼都讲出来了,可后面的意韵却有些不妥。”西门逸洛按自己的理解如实讲道。
“小哥何出此言?”一缕疑色悄上心头。
“莫为将才欺世安,无心马踏入晋安。这句话却不知老人家指的是当今圣上将才不识,还是说将才皆明哲保身,皆隐于山市间呢?”西门逸洛挑了挑额前垂落的一缕长发,似无意问道。
老者眼神闪烁不定,胸膛剧烈起伏,身体仿佛支撑不住。西门逸洛急忙伸手欲扶老者,谁料手未触到老者,就被老者用力打落。
“主子,出什么事了?”高大汉子掀起帘子朝车内询问,老者拍了拍胸口,从怀里的小瓶里掏出一料黑色药丸吞服下去,挥了挥手,示意汉子专心赶马。
西门逸洛倍觉惊疑,他只是说些事实而已,就算他面前的老者是护君派人士,也不至于因他几句话就得病发呀,更何况,他还没说什么,模棱两可的话怎么会惹到他呢?
晋安是大明朝国都,听老者话中之意,应该是对所有才负的栋染之才有所期待才对。
搓搓被打得发麻的手背,一片红印赫然入眼中,老者吃了药丸后苍白的脸上泛了一丝红光。
“刚刚只不过是怕小哥碰到暗器才会出此下策,还望小哥不要误会才好。”老者眼瞅着那手背红印一片,知道自己刚才行为确实鲁莽了些。颇为赞赏地盯着西门逸洛,老者问他:“小哥对于这件事有什么具体的看法?”
“你要我根据自己的理解讲,还是按照你的思绪讲?”西门逸洛这次学乖了,他要是说实话打击老人家,万一出什么事,就不是谁承担责任的问题了。
“按小哥的理解来讲。”老者温和笑道,脸上的表情无疑写着“没关系,你只要按照你所理解的说出来就可以。”
西门逸洛漫不经心说道:“就历史发展情况来看,昔日里唐太宗打天下时将才无数,而安史之乱时乱臣中也是谋臣勇将居多,就足以证明将才并不是隐身于市井不愿效忠于国君,而是国君是否有能力来驾驭将才。当今圣上勤奋执政倒是令人敬佩,不过他为人过于宽厚些,早些年若能将祸乱铲除,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内忧外患的地步,再加上……”
未等他说守,老者面带愠色盯住他带面具的脸,双目如炬,似要看透他面具下的面容。只听他沉声道:“你难道还要把这大逆不道的话讲完不可?”
“再加上大明闭关锁国,丝毫不对外开放发展,这样下去,不仅国力无法提升,内乱不断,就连民生也会成为日后一大问题,等到其他国家国力提升来侵略时,国人只有等着挨打的份。落后就得挨打,无知是第一大罪!”西门逸洛虽说得远了些,但近代国史还是触及到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
两个人就一直直视着对方,丝毫不退步,就像悍卫自己崇信一样一点不退让。终于,老者面颊再次泛起潮红,终是移开目光,咳嗽起来。
“老人家!”西门逸洛可不能袖手旁观,就算是意见分歧,也得尊重长辈。况且他的思想观念对于思想古化的老人家来讲,怕是一时不能接受。
手再次未及老者肩头时,老者抬起头来,怒视着他,朝车外喊道:“秦放,停车!”
西门逸洛嘴角抽搐了下,望了眼车外,略感无奈道:“老人家,我确实不该顶撞您,只是我所言皆有所指,如果惹怒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讲小人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谢载人之便,我下车即可。”
老者并未留他,怒哼一声。
西门逸洛顿时感到无趣,耸了耸肩,躬身出了车,双脚落地后朝赶车的秦放深鞠一躬,脸挂谢意道:“打扰了。”
话罢,不理会老者投来奇异眼光,身影渐渐融合在南来北往的大街上。
“主子,怎么处置他?”秦放深知主子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年轻人,不由好奇问道:“用不用……”
“派几个人跟上他,我倒想知道有如此想法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老者放下车帘,秦放应声点头,驾马朝北行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