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谁敢挡路!”刘驱奴一股愤意无处可撒,若非身后背了西门逸洛,早已冲进敌营杀他个人仰马翻,可偏偏他身负重责外带重伤,只有抡足了劲朝清兵砍杀过去,以求找到突破口按照韩勇所想从水路逃离。
幸亏韩勇一番挑衅之词将清兵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才让刘驱奴不至于被围攻,可仅是如此,还不足以让他逃脱,更何况,他才想到,自己乃是北方人,自小就没下过水。
正要闭了眼朝河里跳,耳边传来稚气未脱语带急促的叫喊声:“刘将军,快带将军回阵营!”
刘驱奴转过身,瞪了半天挥剑杀敌的娃娃脸,韩泰似乎是拼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冲破重围来告知他明军与清兵交战这个消息。
“怎么?”哪怕是刘驱奴也知晓这时候让清兵与明军交战,实属兵家下策,用硬拼的法子,明军怎么敌得过人数上占尽优势的清兵?
“将军没事吧?”韩泰抹了把脸上被清兵溅到的血渍,未干的血迹将好好一张脸染成红脸娃子,刘驱奴先是恍了恍神,后急忙答他:“将军看起来只是被炸晕过去,只要回到帐里让军医……”他话没说完,韩泰鲜血满脸的面容上满是狰狞神色,将剑奋力举过头顶朝他背上的西门将军斜刺而去,心里惊呼一声,背后“哐铛!”一声兵器相接声后,韩泰跨上前去将刘驱奴挡在身后,没等刘驱奴回过神来,一颗硕大的人头朝他飞来。
不乏赞赏地拍拍韩泰肩膀,韩泰一反常态没有支声。
“别看你小子才十几岁的小屁孩,还颇有我当年的风范,等这场仗打完了,一定得亲自*教*教你,让你成为真正的勇……将!”将字出口,以剑支撑身子的韩泰耷拉下脑袋,刺透胸口的刀锋在午后的阳光下分外夺目。
刘驱奴脚下生根般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嘴唇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未说出来,只是那两只方才黯淡下去的眼眸又变成暗红色,格外压抑。
都是因为他轻敌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若不是他想求胜心切的话,若是他也有唐宗元那般观察入微的本事,也不会中了敌军的圈套,更不会害得将军以及士兵深隐危机之中。从战场上打爬了十年有余的刘驱奴,深深领会到莽撞行事的后果有多严重,足以致命!
“不要太自责,要怪的话……最应该怪的人是我才对……”背后传来轻微的呼气声,刘驱奴浑身一颤,欣喜道:“将军没事?”
西门逸洛闻声点点头,生怕刘驱奴看不到,强忍住胸口阵阵刺痛,呵呵笑道:“怎么会有事,将军身先士卒固然不错,但若是弄得群龙无首,搞成现在这种局面,还真是……”他吸了吸鼻子,将目光定格在韩泰背影瞬间后,对刘驱奴问道:“刘将军,你看现在这种场面还有回天之术吗?”举目而望,横尸遍野,明军炮火留下的浓烟以及芦苇荡烧着的火花遮天盖云般笼罩在滁州城外。
“这里浓烟滚滚,想必不久后就会有援军到来,只要支撑到那个时候……”刘驱奴眼中闪过道寒光,冷冷道:“不怕咱们杀不了他们!”<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