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还没等他裂成两半倒下,弦一郎矮下身子,以六之型·黑风岚烟的发力方式,劈出一道水平的斩击,青色的剑气截断了下弦之二的腰部。
佩狼裂成了四块。
之所以不直接杀他,一是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很长的距离,二是弦一郎需要利用蝴蝶夫人的幻术,探知一些情报。
不过,他也不会坐视佩狼恢复。
趁这家伙的皮肉还没长好,弦一郎用脚将他的四块身体叠在一起,召唤出金钢铁召雷将其贯穿起来,再撒上了蝴蝶忍特制的烈性紫藤花毒。
接着,弦一郎在惨叫响起之前捂上了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好疼啊!好疼啊!”
“唔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下五!下五!你快点帮忙啊!”
最后,还是从烟雾中袭来的一团蛛丝,堵住了他那张满是锯齿的嘴巴。
“闭嘴吧,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东西,真搞不懂为什么要我来辅助你。”
烟尘彻底散去,累从一个蛛丝做成的茧中缓缓走出。
他和用钩绳加樱舞回到山崖上的弦一郎一样,没有在那场战斗中受到半点波及。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坐在那里。”
弦一郎没想到下二都倒了,这家伙还那么镇定,和地上这个只会叫嚣的家伙完全相反。
在那儿童一样的冷静外表之下,是他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我的任务是处理这些杂鱼,而不是帮他对抗敌人。”
累偏了偏脑袋,缓缓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你叫苇名弦一郎。”
作为被特别标记的、疑似能够操纵雷电蒸发鬼之血液的危险人物,苇名弦一郎的情报,无惨当然是是要和手下分享的。
对这个和鬼杀队关系不太明确的潜在敌人,鬼舞辻无惨给出的要求是:尽量活捉。
虽然堕姬兄妹失踪了,但鬼舞辻无惨仍然记挂着那个叫苇名的地方——一个存在于日本,但他却从未踏足,很可能拥有青色彼岸花的神秘所在。
“我也知道你。”
弦一郎用日轮刀切割者佩狼新近愈合的伤口,“我听说鬼舞辻无惨对你另眼相看,是下弦鬼之中最强的一个。”
“老实说,我找到这里,本就是专门为你而来的。”
弦一郎嘲讽地看了一眼另一边散落满地肉块,“没想到却看到这么恶心的一幕。”
“我听说鬼舞辻无惨可以知道所有鬼临死前的所见所想。”
“把这些小鬼喂给这种家伙,难道鬼舞辻无惨不会感同身受吗?”
“……”
累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怪异地笑了一下,“你怎么会以为,那样的大人物,会分心于这些不能扮演好自身觉得的废物呢?”
“他们既没有足够的血液,也没有足够的力量,那么他们见到什么,知道什么,想了什么,对我身后的那等存在而言,就完全没有意义。”
“只有十二鬼月,以及那些有望成为十二鬼月的特殊鬼,才会受到那一位的青睐。”
弦一郎眼神微微颤动。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太小心了吗?】
【我还以为他会事无巨细,查看每一只鬼的记忆……】
【毕竟如果我是他,就会这么做,毕竟其中可能隐藏着大量的情报。】
无形之间,鬼舞辻无惨的危险程度,在弦一郎心中又降低了一些。
虚荣,恐怖统治,还粗心大意,这样的对手……
【不过这样也好,那些寻常鬼,以后应该是可以随便处置了,省了我不少麻烦。】
说着说着,累突然向前迈出一步,对着弦一郎伸出手来。
“怎么样,你想试一试吗?我这里,还有那位大人剩下的血哦。”
累居然勾起了一个普通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我就会将剩下所有的血都赠送给你,足够你成为堪比上弦的十二鬼月。”
“等等。”
尽管对鬼的脑回路早有预料,弦一郎依然没有弄清楚这个展开是怎么出现的,“你在说是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成为你的家人啊?”
“为什么?”累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你很强啊,还有成为十二鬼月的潜质,一定能很好的保护我。”
“我已经受够了那些轻而易举就被其他人夺走性命的家人了。”
“他们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们对那位大人没有用处。”
无疑,累想起了早上鸣女奉命杀死他所有“家人”的事情。
他不想类似的情况再发生。
但若想做到这一点,他的“家人”起码也是十二鬼月,对无惨大人也有重要意义也行。
“可是你不一样……如果像你这样有天赋的剑士变成了鬼,便是不可取代的存在。”
“我们就可以像失踪的上弦之六一样,做一对不分彼此的兄弟鬼……”
“你觉得不好吗?”
弦一郎收回之前的想法。
这个看起来比较冷静的下弦之五……
脑子上问题,比佩狼还要严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