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城外丛林深处,两条人影飞快的从树梢中掠过,惊起黄昏归巢的无数飞鸟……这两人正是段思平和江守鹤,两人是施展绝世轻功一路急赶,终于来到了丁一顿悟的地方。段思平一眼望去,正看见自己的后辈子孙段素英正手执短枪紧张的望向自己这方。原来是他们一路赶来引起异动响声,将段素英惊到。段素英此时当然是手执短枪,全身戒备的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这枪却是那安丘杰重伤掉落的一支,此时听见响动正好拿起用来御敌。
看见丁一依然是自己离开时候的样子,顿时段思平心中一松却又一顿,暗道,TD,这顿悟也太夸张了吧,都几个时辰了,还没醒来?老子当年于沙场上生死之间顿悟才多长时间,这怎么能比?身形渐缓,这到是让段素英看清了他的模样。顿时其大松一口气,将短枪掷于地,就迎上前来。
段思平身后江守鹤看见段思平身形变缓,却是心中一动,到地方了。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顿时就被丁一吸引住了全部心神,惊道:“这,这是顿悟?怎么这么奇怪?老段,你带我来就是看他?难道?难道?他顿悟了多久?”语气怪异,却是将心中好奇问了出来。
段思平将身形停在丁一附近,笑道:“大概几个时辰了吧,我走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样子,不过现在好像快行了,我走的时候还有道彩虹呢。”
“几,几个时辰?D,这是顿悟?我当初海中悟道,才用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大感修为有极大的提升了,这?顿悟了几个时辰?”江守鹤仔细的观察了半天道:“这不像是顿悟,倒像是传功,一种在其顿悟中借天地之力的传功,我到是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形容这种方法的几段话语。”语气一断,眉头一皱看向段思平问道:“这小子是你徒弟?够得天独厚的了啊,这安那书上形容,就好比是神人相助,隔世传功了。这小子得了天大的好处了啊……”
段思平对着江守鹤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道:“我倒是想让这小子拜我为师,不过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怎么问?而且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师傅呢。神人相助隔世传功?什么东西,你给我说仔细点?”
江守鹤道:“不是你徒弟?那感情好,这小子我要了,能引动天地异变造成这种声势的定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我决定了,这小子醒了就让他拜我为师。我要把一生功夫都传给他,加上他在这神人相助中得到的易经洗髓的妙处,学什么都能轻易上手。”断了顿,江守鹤语气凝重地说道:“你可记得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人物,单人只剑力敌三千越国甲士。”
“单人只剑力敌三千越国甲士?有这事?不过老夫今天不也是单人力敌千军?有何好说?”段思平抚须道。
“你!你个老不羞!那三千越国甲士,你以为是你遇到的那些无胆**兵?那可是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陶朱公范蠡训练出来的三千银甲精兵,其中更有无数神射手。那越国甲士一人可比你今天打的那兵士十人。更加令人惊奇是那单人只剑据传只有二十岁不到的年龄!”说到这,段思平才现出一脸惊容道:“猿公击剑图?”
江守鹤叹道:“不错,就是那猿公击剑图,古来多少奇人异士从中悟出无上剑道。但却不闻,此图仅是那猿公击退甲士三千后飘然离去,范蠡让甲士画下的剑技罢了。你是不是看过猿公击剑图有好几种?”
“不错,仅我收藏的就有三种,却是让我借此悟出三套剑法,我的六脉神剑中少商剑,少冲剑,少泽剑就是这三套剑法演变而来。难道……”
“不错,却是当场三千甲士画出了三千种剑法,但却没有一人能看清楚猿公的身形何种,剑法全部。三千人加上智谋无双的范蠡都只是但得其中一二罢了,但就这样,越过凭借此剑法新立一特别部队剑侍,后此兵助勾践成功灭掉吴国一雪前耻。这样,你还敢小觑那猿公?”江守鹤点头道:“据说,当初那猿公就是在一处树林中悟道引动天地异象,被伐毛洗髓,得到一套剑法。后被越国当成奸细抓住,却不想猿公任其调来兵马,单人只剑,在千军万马中犹如闲庭信步,纵横无双,无人能在其剑下走过一招,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有杀死一人。这等控制力你有?还好意思拿自己去比猿公?此剑术古有相传,所学最妙者当属前朝公孙大娘,那首杜甫的《剑器行》你当听闻过吧,还有草圣张旭所画妙笔丹青,形容的就是那公孙大娘。不过说到这,我到想起来,似乎公孙大娘剑法称作,越女剑。也和越国有关……”
段思平老脸一红道:“我哪知道你说的是他老人家啊。你说的难道就是只这小子此后能比得上那猿公?”说到这,却是两眼电光直射,吼道:“这小子是我徒弟了,我要定了,跟你讲,老家伙,你敢跟我抢我和你没完。”
这一声大吼却是将在一边呆着的段素英震的浑身颤抖,其后,丁一也在这一声吼中颓然醒来。
江守鹤看见丁一忽然醒来,却是误认为是被段思平吼声惊醒的,当下大怒道:“老家伙,你毁了我徒弟,我和你没完,龙游剑!”
段思平看见丁一醒来,心中也是一惊,也以为是自己太激动,没控制住内力吼声将丁一从顿悟中惊醒,顿时懊悔不已,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就这样被自己坏掉了。正要上前和丁一解释,身旁江守鹤却是身剑合一,右手如剑直刺而来。当下,也顾不得别的,右手一架将其来势格挡到一边,左手一指,射向他胸前**道。这一指却是一阳指,他却是心中懊悔,手上不敢动真格的,就没用出六脉神剑,只是一阳指纵横来去,依靠身法不停的闪躲。只想让这老友消停一下好听自己解释,自己也不想惊动丁一啊,咳,都怪自己,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冲动,好好的自己吼什么吼,一个好徒弟的锦绣前程就这样被自己毁了。这两个老头不由分说的战到一处,却将一边的段素英吓到了,这不是自己老祖的朋友吗?怎么忽然打起来了?
而另一边刚刚醒来的丁一,却是更加迷糊,好不容易熬过了全身酸麻肿胀,万蚁噬心般的痛苦,却又一声的叫不出来,一点都不能挣扎。好不容易醒来了,正要大吼一声,忽听耳边传来一声大吼,惊道,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才想吼,吼声就出现了?正迟疑间,内息自动运转来抵抗那声大吼带来的影响,丁一却是忽然发现,自己内息运转起来,比以前灵活许多,当真是心动意动真气流动,犹如臂使。原来修炼北冥神功时,尚有几处经脉纠结处,此时却没有了,当下欣喜无比。忽又觉的全身上下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自身的力量仿佛也大了好多,一眼看下去,皮肤间隐隐似有神光流动,恰似那护体神功修炼至极致的模样。双眼一动,忽然只觉看东西也比以前清楚许多,抬眼望向不远处的两人,却是一丝一毫看得分明。但丁一知道,自己刚才是绝对不可能看的这么清楚的,这两人身法如此迅捷,招式奇妙无比,似乎只比自己师傅差上一筹。以自己以前绝不可能观察的这么仔细的,忽然,丁一只觉的那两人招式用过后,自己似乎有些模棱两可的记忆。这正是丁一这次顿悟中最大的收获了,一个至强武者留给丁一的武学感悟。
避过两个高手大战的地方,丁一看见了段素英,这人丁一认识,正是这人让自己平白的悟出许多东西,也得到这些还不清楚的好处。当下移动身形靠了过去,却不想,他脚下一动,“吧唧”一声就摔倒在地了。
江守鹤虽说在和段思平大战,不过大半心神却是放在了丁一身上,看见丁一茫然醒来后,忽然一下摔倒在地,当下急了,身形一动,左掌一挥架开段思平的一阳指力,就来到丁一身前。对着同时落下的段思平怒道:“你看,定是被你弄得,不然怎会如此?你个老混蛋!定是被你震伤了。我的好徒弟啊,我到哪里才能在找到这样的好徒弟啊。”
段思平被江守鹤临头痛骂也不去反驳,低头仔细探查丁一的伤势,正要动检查时,忽然丁一身形暴起,一个后翻!“嗙嘡”一声,撞倒在了其身后数米远处的一处大树上,然后就这样头下脚上的慢慢从树上滑下。
段思平和江守鹤一愣道:“这?这是咋回事的说?”
“怎么回事?”这却是丁一慢慢坐起叫道,他是不敢再做什么大动作了,还怕不够丢人的啊,这两人似乎并不是想伤害自己,不然只要在自己撞在树上的时候随手一击就能取了自己的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