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韶华宫里闪出一道黑影,极快的变幻身形,转瞬消失在雨夜中的巷道里。
暗夜风急,不利于行,京师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偶尔走过一对巡夜的士兵。这样的夜晚,常人不出行,却是某些鸡鸣狗盗之辈最活跃的时候。
寂静而偏僻的巷道内,几人上窜下跳,不一会负了一只在动弹挣扎的大布袋向城郊奔去。寻得一间破庙点了灯火,几人猴急的打开布袋。布袋里竟装着一个手脚被缚的貌美女子,她的嘴里塞了块破布,满脸是泪,惊恐的看着面前几个淫笑的男人。
男人们正忙着猜拳决定由谁先享用。听得一人道:“改明儿,哥儿几个也弄个良家妇女尝尝,总吃这些,快没味儿了。”
另一人道:“你小子不要命了。良家妇女都守着贞节牌坊呢,那是碰一个死一个,弄出了人命,哥几个谁都别想再快活。要说,还是这种女人好。”他一脸色相的看向女子。
女子一愣,抽泣变成了大哭。
又一个男人颇不耐的捏了把女子白嫩的脸蛋,骂道:“你本来就是妓院里的*子,大爷们让你伺候那是你的福气,你哭个什么劲儿!”
女子听了哭得越发凶狠。
男人烦了,狠狠甩了女子一巴掌。
“该杀!”疾风送来一声冷喝。
男人们四处张望,叫嚣道:“他奶奶的,什么人,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玄衣在身的翩翩佳公子已然高贵不凡的立在了破庙门前,飘逸身形有如谪仙,冷笑道:“鸡鸣狗盗之辈,我最恨的便是淫贼,诸位不但是淫贼,还是最该杀的那种。举头三尺有神灵,在佛祖的分身所在之处,诸位竟还敢干龌龊的勾当,更是罪上加罪,撞到我手上,尔等就只能认命了。”
“他奶奶的,敢管老子们的闲事,知道老子们是谁吗?”男人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见门口的公子似乎没有帮手,又见自己这方可以四敌一,胜算很大,虽仍有些忌惮,却也壮起了胆子。
玄衣公子忽而好脾气的笑了笑,“那么诸位有什么来头?”
男人哼道:“老子们是修罗教的人,敢惹老子,就是和修罗教为敌,修罗教听过没有,那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修罗教在下是惹不起,但不知诸位是修罗教哪位的门下?”
几人见玄衣公子语气软了下来,以为他便是怕了,更大胆的说道:“老子们都是书画公子的门下。”
“不错。”玄衣公子笑得温和,“修罗教确是有个书画公子,只是听说他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一个男人赶忙道:“谁说书画公子销声匿迹了,他……他又重出江湖了。”
“是么?”玄衣公子讶异道:“未知诸位平素如何称呼书画公子?”
几人一时有些懵了,一人道:“书画公子就是书画公子,哪来别的什么称呼?”
玄衣公子依然笑着,“那么,诸位可知书画公子最有名的武功是何?”
“千里冰锋,万里血飘。”几人异口同声道。
玄衣公子脸色倏地一变,冷道:“很好,看来诸位下到地府,至少还可以做个明白鬼。”他身形变动极快,只一晃,就将庙里的女子带了出来点了她的昏睡穴。随后,他阔袖横扫,卷来一片夜雨。雨水甫一落入他手,就变成了冰做的刀锋,片片飞向庙里的人。几个男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飞向自己的是何物,脖子上就已被刀锋划出了一条几不可见的细缝。
玄衣公子如鬼魅般移动身形,在血汩出来之前,入庙将几人掷了出来,似乎不容有血玷wu了庙宇的神圣。雨夜里,几人倒在庙外的湿地上再也起不来,抽搐着,睁眼看着自己的鲜血一股一股的汩出来。猩红火光下,遍地红莲绽放,转眼又融入雨水中,连同世间其他的污垢一起浸入黄土里。
玄衣公子回身在庙里的佛像前躬身一拜,双手合十道:“罪过。”
大步出了庙,他取下被搁在一旁的斗笠戴上,越过几人的尸体,冷冷道:“敢冒充本公子的门人,又是一罪。你们死的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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