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的茶清香。
静静弥飘。
世纪的遥远感觉。
好久了,我才带着迷惑不解地扬起眼脸,执拗的迷惘,不明白,还是想不明白的,忍不住要倾吐出来的不明白:“毒药,是因为它是毒药,所以,才会如此喜欢?还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不会介意它是不是毒药呢?”
我顾不得我的眼睛会有多模糊。
我顾不得我的声音会有多颤抖。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语,并不是一个脑子简单的呆子可以说出来的话,但是我却能完整地表达出来。
“你不是傻,你是迟钝。”
我咬着下唇,有点痛,有点真实。
放下那只剩下一片水冷的茶杯,我走出外面,月色皎洁,美得清透,整个梨花树林飘渺着银色的雾气,潺潺的流动的水光,一点也不冷,捂着胸口,因为那股伤心的酸味已经涌上胃里面。
我艰难地咽下了酸味。
墨色的黑夜中,纤细的身影越过三里的大街小巷,无人的寂静,凉风挽留不住的飘飘淡青色纱衣,朱门深户,重缓肃穆,寥落沉静,爹爹亲口同我强调的地方——娘家,不可以随便回来的家。
不可以随便回去的地方,还叫做家吗?
穿越过屋顶,轻巧而过的几重屋檐,只有最辽阔的那个院落才是目的地,就落到爹爹房门前的百年古树凤凰之下。
巨大的凤凰花在绽放,宛若一团一团火在燃烧。
朦胧灯火明窗里,那一抹冷寒绝色容貌第一次如此的不可捉摸。
我徘徊了。
冷冷的月光下,守候在这里,仿佛守住心中那一片柔软。
伫立夜寒风宵。
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
我的内心一片白色的宁静,空乏的脑子就在想着一个问题:我是个傻子吗?这十几年来,我以为我不傻,我以为我只是装傻,但是到了这一刻,我觉得我真的是个傻子。
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啊!
身体突然软了下去。
当支撑着整个世界那唯一一根柱子轰然倒塌的那时候,当没有人能接住我的时候,那种坠落的碎裂将痛得很彻底、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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