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言之有理。”身后一个官阶稍低的给事中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况我朝云法度完备,立什么功,该怎么赏,一事一情,均有案可察。皇上纵然要赏,也需先看过律例,依法度行事,怎可擅加恩典?”
“微臣也以为不妥。”另一言官开口:“微臣窃以为,皇上此举,不是爱靖王,而是害靖王。这些年来,皇上对靖王屡加重任,虽也有赏,但具在礼法之中,靖王只会感激天恩,尽心用命。可今日皇上为靖王驾车,却是自降身份,以上侍下,如果皇上今日可以为靖王驾车,那么明日后日,是不是就可以为靖王为仆婢之事?此举看似微小,但万一让靖王因此而对皇上生出不臣之心,星星之火,亦可燎原,微臣恐大祸不远矣!”
“你们……”云皇气的面色青白,伸手点着桌前一个个跪的理直气壮的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臣等俱是一片忠心,为皇上着想,为靖王着想,为我朝云江山社稷着想,望皇上三思!”众臣异口同声,齐刷刷的深叩首。
“给朕滚出去,十天之内,朕不想再见到你们的脸!”流夜猛的将桌上的笔墨纸砚通通拂到地上,胸膛上下起伏,气急厉喝。
想他堂堂一朝天子,不过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表达了对功臣的奖赏,就招来这些人如许多说辞,如果他们当真这么公忠体国,那韩家只手摭天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那群言官看到皇上动了真怒,也不敢再硬劝下去,一个个叩了头,又嚷嚷了一句:皇上三思!也就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气哼哼的起到屏风之后,看着三个肃然而立的人,云皇面上冷笑:“怎么,这一场好戏,看的够过瘾吧?”
“微臣不敢!”三人慌急下跪,满面惶恐。
流夜也不理他们,径自走到榻前坐下了。
陆霖云努力压抑着自己嗓子中想要咳嗽的**感觉,轻声开口说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莫要气坏了身子。”
“哼,有这么一群忠心耿耿的官吏,朕的身子,怎么可能不好?”云皇怒气犹未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