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之后,春秀除了寻梅雪麻烦之外,也处处挑韫仪的不是,她倒有些小聪明,每次都会挑杨嬷嬷不在的时候使绊子,令梅雪难以指证她。
不过春秀也不是一味讨好,这几日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有莫名其妙的伤痛,而且每每是在她训斥武氏或是韫仪之时。
尤有一次,她想与上次一次故伎重施,绊倒梅雪,结果突然膝盖一痛,自己摔倒在地上,膝盖起了一大片淤痕,整整两日都不能起舞。
若说之前那些还是意外,这一次,春秀却是清楚,万万不是,根本是有人害她,但问了季容等人,皆说没看到什么人动手脚,更不是梅雪动手脚。
她们的话令春秀越是不安,献舞的前两日夜里,她拉着季容出来,迟疑地道:“姐姐,你说梅雪与沈韫仪两人之中,是不是有一个会什么妖法?”
“怎么突然这么问?”面对季容的询问,春秀提起襦裙,让季容看清她膝盖未褪的青紫,凝声道:“这几日,几乎每天都会跌倒或是被什么东西撞疼,可我思来想去,除了她们二人,还有谁会这么做,这样下去,我连走路都成问题,还怎么与武梅雪争领舞之位?”
季容思索片刻,道:“咱们与梅雪自幼相熟,她有什么能耐,咱们心里一清二楚,所以应该不会是她。”
“那就是那个沈韫仪了。”春秀咬着牙道:“也不知我与她上辈子是不是冤家,自从碰了面之后,她就处处与我做对,没一刻安生过。”说着,她又摇着季容的手道:“季容姐,你快些帮我想个办法啊。”
季容为难地道:“这种时候,你让我怎么想办法。”
春秀哪里肯依,道:“季容姐你心思细腻,一定能想到,再说你也不想我练得这么辛苦,却被那个沈韫仪给害了吧?”
季容被她催的无奈,道:“好吧好吧,你先别急,让我想一想。”
夜色中,秋虫的鸣叫此起彼伏,不知过了多久,季容终于开口道:“如今最为关键的是后日太守生辰上的献舞,所以,你最要在意的,不是沈韫仪,而是武梅雪。”
“我知道,可是沈韫仪会使妖法,我……”不等春秀说完,季容已是道:“且不说她到底会不会妖法,就算真的会,看这几天的情形,应该只能对你造成一些小伤,暂时伤不到根本,但若是你输给了梅雪,那就错失了一次大好机会;所以你最要紧的,就是争得领舞之位。”
“我何尝不想,可是一来杨嬷嬷有心偏向武梅雪,二来我腿上莫名多了这么多伤,要与她争……”春秀停顿片刻,不甘心地吐出四个字来,“谈何容易!”
季容幽幽一笑道:“我若没记错的话,明儿个就是十五了。”
春秀被她说得莫名其妙,疑惑地道:“是十五,那但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