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月摇头道:“如晦没有与我细语,只说江都很快会有人作乱,到时候我们处境会很危险,所以要尽快离开。”
“作乱?”杜母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道:“你是说造反?”
“应该就是吧,看相公样子,似乎知道是谁人造反,但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她的话令杜母脖子后面阵阵发凉,不断往外张望,盼着杜如晦赶紧出现,如此张望了小半个时辰后,几辆马车驶入他们的视线中,待得停下后,从里面下来一个人,正是杜如晦。
杜母连忙下了马车,紧张地道:“如晦,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我很好,娘不必担心。”说话间,马车上又下来几人,正是王父等人,众人皆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
“父亲……”王显月想知道王父为何会同意离城,然刚说了两个字,王父便道:“为父都已经知道了,不必多言。”
王显月无奈地退到了一边,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过来,正是裴虔诚,在朝王父等人行了一礼后,他对杜如晦道:“人要是齐了,就赶紧出城吧,再过一会儿城门就该关闭了。”
“都齐了。”这般说了一句,他与众人一起来到城门处,自从出现禁军逃跑一事后,各处皆加强了守备,所有离城入城者,皆需勘合身份。所幸,裴虔诚与城门吏甚是要好,经常聚在一起喝酒,故而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放行了。
待得出了城门后,裴虔诚停下脚步道:“我还要回去,就不远送了,杜老弟你好生保重,以后你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杜如晦点一点头,“这次的事实在是多谢裴兄了,否则我们大祸临头尚不知晓。”
裴虔诚叹了口气,道:“你我既为兄弟,自当相互扶持,难道还袖手旁观吗?不过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外面兵荒马乱,你们又有老有少,最好是寻一处清静之地隐居,待得天下太平之后再行出来。”
“我知道。”杜如晦拱手道:“那我们就此别过,来日有缘再见。”
在目送裴虔诚离去后,他走到马车前,但并未蹬上马车,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杜母心急地道:“还不赶紧上来,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快些。”
王显月见他迟迟未有动作,试探道:“相公可是还有未了之事?”
杜如晦点一点头,道:“显月,你带爹娘还有岳父岳母他们一路往东走,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们!”
一听这话,杜母忙不迭地道:“追上我们?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