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气愤地道:“我与姐姐皆出身良家,怎么可能是青楼女子,若是你们不信,大可以去扶风郡华阴县的张家村问,自是一清二楚。”
李元吉冷声道:“这一点,他们岂会不知,只是他们所在意的,并非你们是什么出身,而是如何除去你们与大哥,其心……真是可怕得很!”
眼见李渊眸中因自己那番话而浮现的疑色渐渐消去,林氏忙道:“四殿下,你莫要胡言,本宫绝对没有想除去任何人,他们确实……”不等林氏说完,李元吉已是讽刺地道:“事实都已经摆在面前了,淑妃娘娘还要狡辩吗?”
林氏肃声道:“什么事实,根本就是有心人蓄意陷害,要借杏娘之口,诬陷我等。”
“淑妃娘娘还真是毫无悔改之心,你这样害人,就不怕有朝一日,遭到报应吗?”
林氏恨恨地一指杏娘,“若真有报应,也该是先报在这个满口胡言的老鸨身上;还有,本宫想问一句,四殿下,你一直偏帮着这名老鸨说话,究竟是何居心?”
李元吉一梗脖子,硬声道:“我是凭心而论,绝无偏帮任何人!”
林氏知道与他争辩也无用,如今最要紧的是李渊的态度,故而道:“陛下……”
“闭嘴!”李渊不带半分感情地盯着林氏,半晌,他徐徐道:“你可知罪?”
这句话令林氏头皮阵阵发紧,李渊……李渊竟是信了杏娘的话,认为她蓄意加害尹氏二人,难道自己在她心中,还不及一个杏娘来得可信吗?
这个念头令林氏心中一阵抽痛,她用力一咬唇,抬头看向李渊阴沉得似要滴下水来的面庞,道:“臣妾不知何罪之有!”
李渊徐徐点头,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好一个不知何罪之有!”深吸一口气,他再次道:“林妙音,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如实供出,朕必对你从轻发落!”
“陛下!”林氏淆然泪下,哽咽道:“臣妾伴驾多年,难道真不值得陛下信臣妾一言半句吗?”
李元吉愤然道:“您伴驾久长,所言所语就一定可信,尹才人她们伴驾不久,所言所语就必不可信,世间岂有这样的道理?还有大哥,他是父皇骨血,更是父皇看着长大,他的话,难道也是假的吗?”
不等林氏言语,李建成已是屈膝跪下,“这一切皆是儿臣之错,儿臣愿受父皇责罚!”
李建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莫说是李渊,就是韫仪等人亦是满心惊讶,难不成……李建成突然良心发现,决定吐露真相?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韫仪否决,李建成既设下这个圈套,又岂有自己戳破的道理,良心……在李建成眼中,怕是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厢,李渊已是疑惑地道:“你何错之有?”
“若非父皇来儿臣宫中赏花之时,恰好遇到尹才人她们,从而带入宫中侍奉左右的话,就不会令后宫不宁,更不会有今日之事;所有一切,皆是因儿臣而起,儿臣理当受罚!”
李渊还未说什么,李元吉已是道:“大哥你根本就没错,请什么罪,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