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为什么伤自己来伤我
我转动着僵硬的身子，面对着他。
刹那间，他生生向后退了几步。
我们之间……终于隔出了距离。
他俊削的轮廓仿佛渐渐被雾气模糊般，象牙白般的肌肤透出点点苍白，只是或许因为酒精在体内的挥霍，他俊美的面庞染上浅淡的一层红晕，极为浅淡的，仿佛是日落夕阳铺着他身上。于是有了一种妖娆得邪魅的美，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倏忽带上了我从未见过的迷离。
我是没有见过他喝酒的，当然也就没有见过他醉后，这般惊心动魄的俊美。
他眯起眼，弯起一边的嘴角笑。
像一个孩子，残忍的孩子。
“真的是你。”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怎么还会回来呢？”
我的心一颤一颤的，眼泪已经沾湿了长长的睫毛。
“为什么要杀人？”他的声音徒然增大了许多，带着隐忍的怒气。
无言以对。
我的哀伤却像藤条一般，一点一点地向上攀爬。为什么要杀人？因为我要存活下去，我不是有美好家庭的大小姐，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一条命，只能靠自己存活。
可是这些，我要怎么告诉他。
“为我做一个重新的旖好不好？”他眼眸中闪烁着疼痛的微光，还有绝望的希冀。
他轻轻捧起我的脸，视若珍宝。他的吻像冰凉的雨水落在我的睫毛和唇角上，却像花瓣那么温柔芬芳，他又问：“好不好？”
我的眼前被雾气朦胧，看不真切他眼里的悲痛和最后一丝期望。
——好不好？——
我也问过自己，我的回答是好，好，好……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冰。
放弃生命也可以。
可是前提是你，我要你活着。
所以。
“不。”我的心底辗转剧痛，却也是眼眸深沉，咬咬牙冷冽道。
我的身后，早已没有退路了。
我只能向前走着，哪怕是错的道路，哪怕一路荆棘丛生，我也只能孤注一掷，只能走着。因为我身后，真的没有退路了。
他的视线慢慢地定格在我眼前，他的脸庞那么近，近到我可以看到他细密纤长宛如蝉翼的睫毛上的水汽，还有他眼中的黯然与沉淀，近到我可以感受到他鼻息间温热的呼吸中带着香甜的名贵葡萄酒味道。
然后，他笑了。
笑出了眼中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