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归府(1 / 2)

 柳方用完早膳后,便出了巷子,腆着肚子慢悠悠的行至远街的一家极其富丽堂皇的店铺面前,门口压着两头青白游玉狮,店挂中衡用紫香木的木料,周以金镶提丝的牌匾,匾上刻着“御珍阁”三字如同游云惊龙,入木三分,令人一眼望去不禁对这篆刻之人顿生钦佩。柳方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每次看到这牌匾,也是忍不住再三观叹,这才跨过门槛进入御珍阁中。

御珍阁的老东家相传是青阳九郡最大的商贾,听说其后台与皇室都有所挂钩,故御珍阁遍布青阳九郡一百一十八城落,是青阳王朝最大的商阁,其地位至今无人敢撼动,青溪城的御珍阁分阁建阁如同一座六层宝塔垒起,地广楼阔,平日只开放下三层供人进出,而第四层无不是高官达贵,富甲一方的大贾受邀才可进入,柳方只知连其父柳化生,也是偶然朋友举荐才进过一次,更别说第五层和第六层的资格,哪怕是青阳城主,也未有这般机会进入。而柳方,也只是常常在第二层中寻找新奇趣物,顺带购置一些世面搜寻不到的珍本朴卷来回山研读而已。

“柳少爷,今日又下山来“沽书”呀,近日我们掌柜可是从西山郡那边运了一批老货,保准是柳少你最喜欢的那些隐士藏山传世千秋的绝品!”相熟的伙计老早就看到柳方这一熟客,连忙上前招待。

“真假啊?可别像上个月那般拿那些落第文生的书卷再装裱一番来框我,害的我看了整整半箱的哀诗怨词凄语”柳方鄙夷地望着伙计说道

“怎怎么会,这次可是掌柜亲自前去挑选的,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掌柜吗?”绕是已经在远街摸爬滚打好些年日的伙计,让柳方看的也是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实则是上次交易有诓骗老主顾之嫌,伙计事后也觉得过意不去。

“行吧,那你去喊掌柜吧,我在这等他。”柳方撇开双手,坦然道。

“柳少爷,您也知道我们掌柜平日里都是不打理下三楼的买卖的,这些都是我们这些伙计在管事,不过你这次要买的书籍是掌柜自己前去置办的,掌柜也没说如何处理,那些书就堆放在第三层西厢的台柜上,掌柜此时正好也在第三层,柳少爷您可上去找掌柜商议商议。”

柳方站在原地想了想,便大步向第三层的楼梯走去,待到位临第三层时,尚未仔细打量这层的物件,就被一阵惊若平雷的鼾声所摄去目光,只见在其楼道旁的木案台前处,有一中年模样,面相憨直,头发唏嘘的男人,正垫着双手在其案台上酣睡,柳方观他衣着显贵,满脸福相,嘴角还有一丝油亮未净,想必这男子一定是伙计口中的马掌柜了,望其熟睡中也不忘用舌头舔抹嘴角,柳方觉得还是不打扰其为好,反正伙计已经告知书籍的下落,柳方就没有叫醒马掌柜,自己便向第三层的西面走去,寻其西厢。

柳方找了一炷香,也未找到西厢,自己也是十分纳闷,将西面所有台架厢壁全都走了一遍,就是没有看到西厢的字样,柳方临头一瞥,只见在后方远处,在一厢壁上,高高的挂着西厢二字,那两字如同孩童戏写,歪扭绮斜,不知是何人所作,柳方无奈转向东行。走前一看,西厢上对比同层的物厢,其架面积灰更多,除却台柜边的一落,柳方料定这一落箱子中,定就是伙计所言书籍了,柳方便将其箱子从柜台中抽出打开,果然,那箱子中装满了古朴的青竹简,泛黄的善本,还有三三两两的残破手札。正当柳方伸出一只手准备拿起其中一卷时,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柳方的手腕处,“小子胆子不小啊,趁我睡觉的功夫,就想来偷翻我的珍本,你可知道这些都是我的私人物件,不外售出!”柳方顺眼望去,原是刚刚在台桌面上酣睡的马掌柜,只是闭眼熟睡的马掌柜看上去那么的平易憨厚,而醒来才发现他有着一对精明的眼睛,那咕噜打转的小眼神,仿佛在心中暗暗的算计着什么,厚大的唇下长着一戳乌黑的山羊胡。

“原来是马掌柜,晚生柳方见过掌柜。”说完柳方双手作揖,弓腰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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